“你是不是在想,即便離開了家族,你一樣能夠過的好好的?”雪之下陽乃半眯著眼睛,“那麼,你或許能夠如願了,但是我們並不認為你能夠過的好。”
“什麼意思?”雪之下雪乃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今天下午,我們家承建的新樓盤中,有一家忽然倒塌,死了六十七名住戶。”雪之下夫人用平淡的直述語氣說出這件事情,好像倒塌的樓房不是她們家的一樣,“除此以外,共有三十二家線下產業找到了街頭混混的暴力破壞,三家股份公司都遇到了不同程度的經濟打擊,你的父親也因為樓盤倒塌的事件被國會停職調查,就連我們在總武高中學的股份,也麵臨排擠。”
“怎,怎麼會這樣?”雪之下雪乃不知道自己應該是以什麼樣的心情麵對這些消息。
哪怕她不太懂自家產業上的事情,也很清楚這一連串的事情究竟意味著什麼,單單雪之下議員可能會失去議員身份這一點,就不亞於滅頂之災。
“自然是有人在背後針對。”雪之下議員冷笑了兩聲,“我們家所承包的建築在質量上沒有任何的偷工減料,這是一個百年望族應有的聲譽,我們下午去了一次現場,留下來的分明是被高爆物爆破後的痕跡,更可笑的是,直到現在,我們都不知道究竟是誰在針對我們家。”
“......”
雪之下雪乃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雖然家族的製約讓她有種窒息的感覺,但是當這一切真的要消失了之後,她忽然發覺自己並沒有做好徹底獨立的準備。
“雪乃。”雪之下夫人一直繃緊的表情忽然鬆軟了下來,“你知不知道,究竟是誰在對付我們家?在整個日本能夠在不露麵的情況下把我們逼到這個地步的,那天的宴會的舞廳中就占了一半以上......就算你不願意說出那天發生的事情,告訴我們你究竟得罪了誰總可以吧。”
在雪之下雪乃的記憶中,已經很久沒有聽到母親這樣語氣的聲音了。
她忽然發現,自己一直懼怕的母親,比姐姐還要厲害許多倍的母親,似乎也並非什麼事情都能夠堅強的麵對。
“雪乃!”雪之下陽乃忽然大聲喊了一句,“你以為現在隻是要破產了這麼簡單嗎?如果偷工減料導致六十七名住戶死亡這個罪名被按到我們的身上,不單單是父親和母親,就連我也隻能夠在牢獄裏度過後半生,不,我和母親說不定會引來更悲慘的未來,甚至你也不可能幸免,豪門中中的齷齪與黑暗絕對超出了你的想象。”
雪之下雪乃的身軀一顫。
那天看見的屍體,今天看見的屍體,不斷的交錯浮現在她的眼前,她終於意識到了,這已經不是學校裏的遊戲,而是一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鬥爭。
“我是真的不知道。”雪之下雪乃緩緩的深呼吸,“那天的宴會裏是有一個人說要對付我,但是,他已經死了,就在我麵前死的,沈家的人殺了他。”
隨後,雪之下雪乃把那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