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閉的房間裏,蓬頭垢麵的喻初瑟縮在牆角的鐵絲網裏,渾身打顫。
她的手腳都被繩子捆著,誰能想到昔日風光無兩的影後,此刻會像一隻可憐的狗一樣,被困在這個房間裏?
淅淅瀝瀝的啜泣聲猶如冤鬼。
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爛了,雪白的皮膚上,有不少被打的紅痕和擦破的皮。
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順著臉頰滴落,沾染在白裙子上,殷紅刺目。
突然一聲巨響,屋子的門被打開了,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喻初猛然抬頭,慘白的日光映在她蒼白的小臉上,那雙原本死寂的眼睛出現了一絲絲希望的光明。
眼看著男人一步步朝著鐵絲網走過來,喻初趕忙扭動著身子爬過去,用手緊緊扣住鐵絲,急切地叫嚷:
“老公,你不要信這些醫生的話,我真的沒瘋你,你不要信他們啊!
老公我求求你放開我,我好痛,好冷!
我不想再在這裏待著了,你快放我出去吧我求你了。
再待下去我可能真的要瘋了!”
喻初泣不成聲,語氣裏滿是絕望。
男人的神情卻一直波瀾不驚。
鐵絲網被打開,男人走了進去,喻初雙眼放光:“老公你是相信我的是不是?我真的沒有得精神病,我是個正常人!你放了我吧。”
喻初卑微哀求。
那個被喻初稱為老公的男人完全無視了她此刻的驚懼,在她麵前蹲下,抬手挑起他的下巴,手指在她的臉上摩挲。
他語氣很冷靜,輕輕地落下一句:“嗯,我知道。”
喻初愣了愣,隨即激動的渾身都在顫抖:“那……那你快讓他們放我出去啊!”
“喻初。”男人陰騭的聲音落下,綻開一個魔鬼一般的笑容:“你真是蠢得可以。都到現在了,你還以為我會給你活著的機會?
殺了你,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喻初腦中一聲轟鳴,炸的她心中一片空白。
男人繼續說:“我知道你是個正常人,我一直都知道。外麵那些醫生都是我雇傭來的,隻要我給他們錢,我想讓他們說什麼,他們就會說什麼。
是我讓他們說你是精神病的。
我就是要慢慢折磨你,誰叫你媽媽跟你祖父一樣,都是那麼的不可一世。
要怪就怪你身上流著的是喻家的血,還長了一張那麼像你媽媽的臉!”
他越說眼睛越紅,暴怒如野獸,掐著她下巴的手忽然用力一甩,喻初的身體狠狠砸在了鐵絲網上。
“哐當!”一聲巨響,喻初發出一聲慘烈的痛呼。
這一撞,幾乎要將她的骨頭撞碎。
這些天,她受了不少折磨了。
被那些醫生會給她注射一些不知名的藥劑,每次注射完她渾身都是說不出的難受。
她想找機會衝出去,卻被人暴打,被電擊折磨到她不能動才會罷休。
她真的怕了,連逃跑的力氣都沒有了。
而造成這一切的,就是她相處了三年的好丈夫。
她不敢想象,昔日那個寵她如公主般的丈夫,竟然一直都在籌謀著怎麼弄死她!
“這究竟是為什麼!梁賢,你給我說清楚!”
終於明白過來自己掉進了一個驚天大陷阱的喻初,發瘋似的責問。
梁賢像是欣賞藝術品一樣欣賞著她的歇斯底裏,眼底都是溫柔的笑:“寶貝。”
他溫柔地叫她。
他比喻初大二十多歲,可是卻常年單身,喻初當初選擇他,也是因為方阿姨和秦叔叔的撮合,說他們跟梁賢是多年合作的老朋友了,人品很可靠。
喻初父母早亡,是秦叔叔和方阿姨把她養大的,她很信任他們。
再加上梁賢雖然年紀大但確實一表人才,看起來根本不像四十歲的人,又對喻初十分癡迷,喻初才答應了決定嫁過去。
婚後他從沒叫過她名字,一直都是叫她“寶貝”。
他對她也真的像對待寶貝一樣,無微不至,細致妥帖。
以前她聽到這一聲寶貝總是忍不住要把頭靠在他的懷裏,像小貓一樣蹭蹭他。
可是現在,她隻覺得那像是從十八層地獄傳來的催命符!
“寶貝。你這麼蠢,我就算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懂的。
來生投個好胎,別再做喻家人了。”
他轉頭對後麵兩個人說:“拿過來吧!”
有兩個黑衣的保鏢拿著藥箱,拿出了一支注射器。
“梁賢!”喻初發狂尖叫了起來,但身子卻止不住往後躲:“這麼多年你都在騙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是嗎。那等你做了鬼再說吧!”梁賢冷笑著,一把抓住喻初的頭發,把她拉到自己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