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蘇不說話,因為手都卷在被子裏,當著景繼寒的麵也不太好換姿勢。
她幹脆直接裹著被子在床上拱了拱,拱到枕邊之後直接將腦袋伸進枕頭下邊,埋著頭保持安靜。
但又怕景繼寒再評價一句:皇帝的妃子第一次侍寢時因為害羞大概也會這樣。
她幹脆直接又向床的另一側拱了供,到了床畔邊緣,盡可能跟他保持一定安全距離後,才停止了動作,繼續把頭埋在枕頭下邊。
景繼寒冷然身姿立於床邊,垂眸看著今天格外神經質格外敏感又情緒脆弱的小女人,體諒她今天剛遭遇過心情的大起大落,倒是也沒再刺激她什麼,轉身出了房間。
時蘇聽見房門開啟和關閉的聲音,在枕頭下邊稍稍探出頭來,向門口方向看了眼,然後繼續把腦袋鑽進枕頭下邊,長長的,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仿佛傍晚那會兒遭遇的事,她一直緊繃的神經,到現在才徹底的完完全全的可以平心靜心的去回想。
她的手機在不遠處的沙發上一直在叫囂,好像已經響過很多次,猜到是劇組的人和君姐初九她們在瘋狂的找她,畢竟今天晚上還有戲,她憑空消失了這麼久,沒去片場,也一直沒消息。
但她閉著眼睛實在不想動,也沒力氣動。
房間裏是持續不斷的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時蘇的責任心在這幾個小時分崩離析的崩潰裏也消耗殆盡,不想去接,很累,也很困,不過幾分鍾的時間,她直接在接電話和不接電話的內心掙紮裏,在叫囂的鈴聲裏,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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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姐在片場已經炸了毛,倒不是因為劇組這邊一直在催,最後催到全劇組都生氣了也還沒等到時蘇到達現場。
而是時蘇一直不接電話,任何人的電話都沒有接,可她卻並沒有關機,也不是沒信號。
這種幾個小時都不接電話才讓人擔心。
“這都幾點了?還沒聯係上時蘇?”
“司機呢?電話打通了沒有?”
“都沒聯係到?”
“怎麼回事?兩個大活人還能忽然消失了?”
“繼續打電話,趕緊找人!”
天都黑下來很久了,片場這邊等不了,幹脆先臨時聯係其他配角過來拍其他鏡頭,時蘇這邊的事情必須給個交代,可給交代之前起碼要先找到人。
不隻是君姐和初九,劇組所有人都懷疑時蘇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因為去接時蘇的那位司機也一直是失聯狀態,而且手機是沒有信號,怎麼都聯係不到人。
導演在生氣,君姐反倒還氣他們安排的司機有問題,是不是司機出了什麼事把時蘇也給連累了。
但現在不是互相責怪的時候。
君姐一路打車回君凱酒店,也沒找到時蘇的人,問工作人員隻說下午見到時蘇小姐出去了,上了輛車,之後人並沒有回來。
君姐急的團團轉,但現在人才失蹤幾個小時,報警估計都不能立案。
時蘇的電話仍然無人接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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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蘇睡著了之後,大概十五分鍾後,房門再次開了。
景繼寒回來,進門看了眼一直在響個不停的她的手機,走過去拿起來見是時蘇經紀人打來的,同時顯示的未接來電已經有二十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