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火辣辣的痛將她仿佛一夜間牽回了五年前在醫院的那一夜。
他打她,罵她髒,讓她滾出時家,別髒了時家。
“時刻記清楚自己是誰,沒有我又哪來的你?你敢用這種態度跟我說話?”時棱康眼神裏毫無親情與溫情,語氣冷厲:“就算你如今不在時家的戶籍上,你身上流的也是我時家的血,長幼尊卑還需要我重新來教你?”
時蘇猛地轉過眼,燈光下,臉上清晰的無指印泛著紅。
“你什麼時候教過我?”她毫不畏懼的看著眼前居然好意思端出一個父親姿態的人渣:“別給你自己臉上貼金了,五年前就已經斷絕了關係,我的命也早在那場大火裏還給了你們時家,我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時棱康正要抬起手又打她一耳光,時蘇站在原地冷眼盯著他,沒打算避開:“當年是你說讓我滾,我如你所願,怎麼?現在拿出做父親的威嚴?你有什麼資格?”
這一巴掌他沒打下來,不知為什麼忽然似是考慮到什麼,放下手,同時給她旁邊那兩個保鏢遞了個眼色。
時蘇警惕的看向身邊那兩個正準備過來的保鏢,還不等她向後退開,那兩個保鏢直接上前按在她肩上,同時陡然將她衣袋中的手機拿了出去,迅速按了關機。
她上來之前隻當是時棱康看她不順眼,想警告她幾句,讓她在外邊別提時家,最多是順帶羞辱她幾句。
畢竟時家向來不希望有她的存在,尤其時棱康,隻會想跟她保持距離,正常情況下絕對不會對她用其他非必要的手段。
但眼下顯然不是這樣。
“你們要幹什麼?”她提防的看了時棱康一眼,再轉眸看向自己已經被奪走的手機,低頭又瞥了眼肩上那兩隻牢牢固定住自己的大手:“放開!”
時棱康不說話,隻又給那兩人遞了個眼色,時蘇的目光隻在他們之間巡視了一眼,就聽見那兩人說:“得罪了,大小姐。”
大小姐?
什麼意思?
她曾經在時家十九年都沒聽見過這個稱呼!
時蘇想說話,卻陡然被其中一個人的大手捂住了嘴,連聲音都發不出來,隻能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轉身就走的時棱康。
“唔唔!唔!”她掙紮。
剛才她是從車上臨時下來,進酒店宴會廳裏拍戲,包沒有帶下來,防狼噴霧當然也沒帶下來,何況現在這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在,她就算帶來了也不一定有用。
君姐和初九還以為她的戲份沒拍完,回房車裏等她,不會那麼早就發現她失蹤了。
尤其時棱康畢竟是她親生父親,如果真的被帶走,除非時棱康是要做什麼不法勾當,否則就算她們報了警,最後也隻會不了了之。
“時……唔!唔唔……”時蘇想要咬在那個人手上,但是對方下手力度很大,她隻感覺自己的嘴巴被捂的緊緊的,幾乎無法呼吸,最後窒息到眼前陣陣發花,忽然直接被一把扯進了走廊盡頭另一邊的電梯,強行將她帶了出去。
這一側電梯門開後,通往的是酒店地下的停車場方向,與宴會大廳方向相隔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