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願進了門。
時萬承聽見聲音,回頭看她:“剛才去什麼地方了?”
“我回時蘇姐姐那邊看了一會兒書。”時願老實回答,看向時萬承的眼神還是有些戰戰兢兢的樣子,像極了上次她被叫出醫院的時候,接電話聽見他的聲音時,那種弱小和恐慌。
時萬承沒有問她怎麼和時蘇住在一起,也許時家裏這些大大小小的事他早已知道了。
雖是沒問,他卻打量了時願兩眼,淡問了一句:“時蘇人呢?”
時願低下頭,兩隻手上的指尖緊張的絞在一起:“不、不知道……但是剛才回去的時候沒看見她在,傭人阿姨說時蘇姐姐好像是去醫院了,剛剛家裏派車送她過去的。”
“醫院?”
“嗯。”
“去看景繼寒?”
“是。”
“景繼寒真的始終都沒有醒?”
“沒有。”時願茫然的抬起眼看向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問:“到現在時蘇姐姐都沒被允許進去ICU病房,說是因為景先生身體狀況太不穩定,病房裏高度要求無菌,什麼人都不能進去,包括時蘇姐姐,她隻能偶爾趴在外邊的玻璃上向裏看看,有好幾次時蘇姐姐都是半夜噩夢驚醒裏,嘴裏都還喊著景先生的名字。”
時萬承了然:“她平時在房間裏還做什麼?”
“大多數時間都是在看劇本,還有一些綜藝的台本,或者和她工作室的人在微信群裏開著語音聊行程。”
時萬承皺了皺眉,有些懷疑的看向時願:“隻是工作?”
“時蘇姐姐房間的門平時都是開著的,我可以經常去找她,但是也不方便時時刻刻都在,至少我在我能看見的時候,她的確都在忙這些,這兩天她才剛去錄了個綜藝節目,累到晚上回來之後洗過澡直接就睡了,連句話都沒跟我說上。”時願乖巧回答。
在時萬承沒什麼表情的注視下,時願吸了口氣,又說:“不過姐姐平時出去工作的時候,我是沒辦法跟著她的,就像今天她去醫院,我也沒辦法一直粘著她……”
時萬承忽然向她走了過去,低頭看著眼前緊張到臉色都發白的小姑娘:“剛才我和你母親的對話,你聽見了?”
時願點頭。
“時願,你未來的人生還長著,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
“……知道。”
“我再問你一次,時蘇私下聯係過什麼人?你在她身邊這麼多天,尤其她在醫院那幾天,隻有你在她病房裏,她還見過誰?”時萬承聲音壓的很低,字字聽起來好像很平淡,但實則暗藏著明顯的不信任與冷意。
時願嚇的向後退了一步,哽著聲音說:“我、我……我隻看見她經紀人和工作室的老板來看過她,在那期間時蘇姐姐調查過六福樓失火之前的監控,但應該是什麼都沒有查到……後來,她就回了時家……這些天一直在家裏,除了偶爾出去工作,錄節目還有一些通告安全之外,就是去醫院看景先生……”
時萬承冷眯起眼:“她去的那個綜藝,導演是不是姓賀?”
時願嚇的眼睛發紅,幾乎快要哭出來:“舅舅,我真的不知道,時蘇姐姐又不傻,她不可能事事都跟我說的,我隻能知道我能看見的聽見的事情……我、我不知道誰姓賀,但是時蘇姐姐平時經常聯係的一個導演,那像是姓許,她稱呼對方許副導演,我沒聽過什麼姓賀的……可能是走的不近,或者除了工作之外,私下沒有聯係,所以我真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