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沒有辦法改變,我們趁著這個時間好好休息一下,調整一下狀態吧...有人餓了嗎?”
安娜和希雅特都搖了搖頭,書爵士不需要吃東西,茉莉其實有億點想吃,但她眼巴巴地看著其他人都不吃,自己也緊緊閉上了嘴表示自己不餓。
其實就這三個小時也根本休息不了什麼,所有人的情緒也都繃著,不敢放鬆下來。
茉莉坐在了旁邊用來閱讀書籍的椅子上,抱了一本書下來閱讀,偶爾也會有些擔心地看著旁邊的費舍爾,和他說一些姑姑的事情。
茉莉實際上是一位心思非常細膩的女孩,有時候她的心中縱使有諸多想法,因為考慮到了別人的感受都不會吐露。
即使知道了鯨人種壽命的差異,知道了姑姑可能壽命已經快要抵達盡頭,知道姑姑可能被布萊克挾持,為了不讓費舍爾分心專注於眼前的事情,她還是不會說出來。
她實際上心裏也很難受也很擔有,但這種情緒都隻會在她晚上睡覺的時候悄悄綻放,等醒過來的時候,她在費舍爾麵前永遠都是一副樂觀的樣子,每次轉過頭看向她的時候,她永遠都帶著笑。
希雅特則顯得有一些無聊,她原本還想學著茉莉看看書的,但發現自己根本就看不進去,連字都不認識幾個,所以隻好開始拿出自己身後的箭筒,把裏麵尾羽被水打濕的箭矢拿出來晾一晾。
而書爵士嘛,在費舍爾做完自我介紹之後,發現費舍爾根本不鳥他,他就浮到了茉莉的旁邊為她講解她在讀的那本《施瓦利曆史》了。
他心中暗暗發誓,如果費舍爾不主動問他問題,他也便保持沉默,不透露記錄在他體內的知識。
埃姆哈特永遠不做舔書,這是他的底線...除非這個叫做費舍爾的人類求自己!
安娜則坐在地上,一言不發地低著頭,費舍爾敏銳地發現她那露在裙擺外的小腿都在微微抖動,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那種不確定的不安感,讓她非常擔心這次的行動會失敗,她沒辦法破壞掉禁錮自己自由的遺物。
如果靠得近了,你還能聽見她在低聲念著什麼,
“母神保佑...母神保佑...母神保佑...”
費舍爾瞥了她一眼,擔心她一會緊張到崩潰的程度,便想著讓她放鬆一些,於是突然開口詢問道,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信仰母神的?”
安娜的禱告戛然而止,她的臉色有一些蒼白,猶豫了一秒鍾之後,她才轉向費舍爾說道,
“來西大陸的幾個月之後,在粉紅館裏,我的姐妹說有一位客人送給她了一個母神的象征物...”
她說著說著,從懷裏抽出了一個金屬的圓形吊墜,上麵刻了一個正V的形狀,也就是【聖杯】的符號,象征著女性的特征,代表著是母神賜予人類生育的力量。
而符號的載體既可以是這種太陽,也可以是星形、半月形,表示著月亮、太陽、星星這種母神身邊的象征物。
這東西一般都是教會人員的物品,也就是說,當時光顧她姐妹生意的人是一個教會人員。
“母神的使者卻光顧這種生意,而你最後竟然會因此皈依母神...”
費舍爾看著她手中的那個吊墜,如此評價道。
但安娜卻不以為然地笑了笑,揉搓了一下那吊墜,企圖從這一枚小小的吊墜中汲取為數不多的熱量,
“那個客人是對我姐妹最好的客人了,他不會毆打她們,不會掐著她們的脖子逼迫她們說出羞恥的詞彙,更不會讓她們窒息,還會額外給小費...於是,我的姐妹便覺得他是母神的侍者,一定是母神在照顧她們了。”
費舍爾的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喉嚨忽的變得有些幹澀,不知道該如何評價。
這到底是母神太過於仁慈了,還是她們太過於寬容了呢?費舍爾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