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夢(1 / 1)

空氣裏有著海邊獨有的鹹濕的味道,李美赤著腳站在暖暖的沙灘上,夕陽懸在海平麵以上,天空和海水都被映的一片緋紅,海浪緩緩的拍擊著沙灘,那聲音像極了一個熟睡的人沉沉的呼吸,好安靜的沙灘啊,整片沙灘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李美慵懶的走到海邊,海水經過一天的日照,暖暖的,此時正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腳背,細沙在腳指縫間忽上忽下頑皮的做著遊戲。“夕陽好美呀”從李美的後麵傳出一個溫柔的女中音,聲音是那樣溫柔,那樣動聽,容不得你忽視它,李美好奇地往回看,是一個年齡大概在25、6歲的美麗女人,長發隨著微風輕輕地漂動著,一身紅色的連衣裙恰到好處的勾勒出她凸凹有致的身體,胸前領口的高度也剛剛好,性感,又不失高雅,“好一個美女”李美心中暗忖到,最吸引李美注意的是紅裙女子脖子上閃閃的雲朵形狀的項鏈,好像在哪見過?好像非常熟悉的樣子,但是李美一時間想不起,記憶就像個調皮的孩子,一露麵就又藏了起來。和紅裙女子很快就熟識了,但是居然沒有問起她的名字,兩人坐在海灘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一切是那樣的和諧舒適,突然李美撐在沙灘上的手,感覺到了一種濕黏的感覺,李美不經意地低頭一看,瞬間嚇到了,剛剛還是暖黃色的沙灘,印上了一攤血跡,而且血跡的麵積還在擴大,她抬頭驚異地喚那名女子,隻見那個女子胸前插著一把黑柄的刀子,這一地的血,就是從那個胸口湧出來的,鮮血順著刀柄柱狀的滴落,紅色的裙子上出現了大片的深紅色的血跡,女子的雙眼恐慌的看著李美,眼裏還含著無助的淚水,好像要說什麼,嘴皮動了動,卻最終沒有發出聲音,這個女子就像一個正在褪色的影像,隨著身上的顏色一起消失了。李美恐怖的大叫,往女子身後看去,大概七八十米的距離有一個男人的背影,那個男人沒有跑,他用稍快些的步速往遠處走去,但是李美覺得這個男人和這個女人的死是有關係的,由於是背影,而且又隔著一段距離,李美沒有看到他的長相,隻是他左手的大花臂給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又是大花臂,又是?李美心裏害怕又奇怪,為什麼自己用的詞是“又是”?她沒敢追上去,感覺心跳的好快好快,恐懼的情緒蔓延到她全身,李美猛的睜開眼,從床上醒了過來,愣愣地看著天花板上的頂燈,無奈的歎了口氣,李美從六歲起時不時就會做這樣一個情節類似的夢:一個美麗的女人,好似是認識的,但是麵孔又是陌生的,然後兩個人會有對話,接著就是一個男人用刀殺死了這個女人,這個男人的臉李美從來就沒看清過,隻是每一次都會從夢中看到一些這個男人身上的細節,這些細節有時是新的,有時是重複的,這些線索讓她知道那是同一個男人。李美感覺全身無力的從床上爬起,夢遊般的走到書桌前,從左邊的第一個抽屜拿出了一本厚實的棕色皮質封皮地的日記本,開始記錄今天的夢,每當做類似的噩夢時,李美都會把它記錄下來,這是她從六歲開始的一個習慣,日記本是爸爸送的,是爸爸單位表彰給爸爸的獎品,那次恰好要到李美六歲那年的生日,於是爸爸把筆記本作為生日禮物送給了她,從六歲到現在已經記錄了2/3的厚度,李美記記得在六歲以前這個夢就會時不時出現,但是他第一次是什麼時候出現的?李美卻記不清了。

其實她不知道這些記錄有什麼意義,但是從她的心底裏好像有個疑問有待被打開,而日記裏的可能就是他尋找答案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