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誌三個人往山下走時,也不敢走得太快,怕讓上官勇的傷勢加重。等好容易下了山,安元誌一眼就見了從南邊的官道上過來一輛馬車,安元誌也顧不上細看這馬車是做什麼用的,衝過去就攔車。
趕車的車夫先是被安元誌一身的血嚇了一跳,再看到被老王和傑子抬著的上官勇,車夫忙就道:“你們這是遇上了什麼事?”
“我們出了意外,”安元誌跟這車夫行禮道:“求大哥行個方便,載我們進城去。”
老王在後麵跟車夫說:“小哥你不要怕,我們不是壞人。”
安元誌又拿出了錢袋,他得了世宗的青眼之後,安府給他的月錢倒是漲了不少,安元誌把錢袋裏的碎銀都倒給了車夫,說:“這個就當做是我們的車費。”
車夫看看這堆碎銀倒吸了一口氣,這些足足有三兩重了,比起他城裏城外跑一趟三個銅板的車錢已經是多了太多了。“上車吧,”車夫收了錢,也不再多問,招呼安元誌三個人抬著上官勇上車。
這輛車是輛運貨的車,車裏的氣味不好聞,但勝在寬敞。安元誌半抱著已經神智不清的上官勇坐在了車中間,老王和傑子坐在兩邊看護著。
“客官,”車夫在車快進城時問安元誌道:“你們準備去哪家醫館?小人把你們送到醫館門口去。”
老王和傑子就都看安元誌,讓安元誌拿這個主意。
安元誌這時道:“去安府。”
車夫說:“是太師府?”
“是,”安元誌說。
車夫話問出去了,就覺得自己是冒了傻氣,京都城裏有幾個安府?他完全就是多此一問。
老王和傑子聽安元誌要把上官勇帶回安府後,都是一驚,老王忙就問安元誌道:“去安府行嗎?”
安元誌說:“去了安府,大夫會更盡心,沒事的,我爹不會趕姐夫出去。”
老王還想說什麼,卻被傑子拉了一下衣服,老王這才閉了嘴。上官勇的傷看著就要命,去安府說不定能得到更好的照顧呢?
安元誌心裏卻還有自己的打算,林章是皇後的人,所以這次的凶手他就是要讓安太師相信這是皇後下的手,原因還是為了信王謀逆之事。安元誌倒要看看,在知道了皇後和太子的野心之後,他那個父親是不是還能一門心思地將安家跟太子綁在一起。安錦繡是要進宮的,雖然這麼想對不起姐夫上官勇,但安元誌還是準備為安錦繡進宮之後的日子做些打算。
車子快到安府門前的時候,被人攔了下來。
安元誌看了看這兩個攔車的太子東宮侍衛,說:“我是安府的安元誌,我回家也要被你們管?”
兩個侍衛忙收起了神情裏的囂張,跟安元誌說:“五少爺這是怎麼了?”
安元誌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淡淡地道:“練武時出了意外。”
兩個侍衛忙讓開了路,讓車夫趕馬車過去。
一起到安錦顏這個女人就在安府裏,安元誌抱著上官勇的手就有些發抖。等車到了安府的門前,安元誌強迫著自己冷靜,對迎下台階來的安府門人道:“我姐夫受了重傷,你速去請大夫來。”
這門人看安元誌和上官勇都是一身的血,沒敢耽擱,拔腿就往離安府最近的醫館跑去。
袁義這時從安府大門裏跑了出來,看見安元誌和上官勇後,嚇得趔趄了一下。
“過來幫忙,”安元誌看見了袁義忙就喊道。
袁義趕到了車前,看看上官勇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胸膛後,才說話道:“這是怎麼回事?!”
“進去再說,”安元誌抬著上官勇的頭小心地下了車。
袁義忙伸手扶住了上官勇的左手,看到上官勇身上的斷箭,袁義就更是慌了神,說:“你們怎麼能讓他帶著箭回來?箭在身子裏留久了,會壞了血,一樣能要了將軍的命!”
安元誌急道:“真的?”
“趕緊進府去,”袁義催幾個人道。
台階下站著的東宮中人看著這一幕,心裏好奇,但都不好上前問。
上官勇被抬進安府的時候,神智又有些清醒了,小聲道:“我不要進這裏。”
“走啊,”袁義才不管上官勇說什麼,隻一個勁地催抬著上官勇的老王和傑子。
“去我屋裏,”安元誌在前邊帶路。
有管事的從府裏的後院跑了出來,迎著安元誌問道:“五少爺這是出什麼事了?”
安元誌焦燥道:“人人都問我是怎麼回事,我他媽的問誰去?我父親人呢?!”
這管事的怕道:“五少爺,太子妃娘娘來了,太師在跟太子妃娘娘說話。”
“賤貨!”安元誌在心裏狠狠地罵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