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誌就看著安錦顏,目光裏帶著挑釁的意味,他就是不想讓安錦顏好過。
安太師和上官勇恭恭敬敬地站著,就想著太子什麼時候才能帶著安錦顏走。
安錦曲籲了一口氣,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楊君成拉著呢,頓時就又是臉紅,手指扣了一下楊君成的手心。
楊君成這才一笑,放開了安錦曲的手。
楊君威逛完了安府的後花園,琢磨著這時間,他老子就是有十個兒子,這婚事也都應該一一談完了,就跟安元文說要回正廳看看。
安元文跟楊君威這樣的武夫,話不投機半句多,巴不得把這個武夫送回去。
等兩個人走進正廳裏,安元文看見太子在主位上坐著,馬上就傻了眼,而楊君威馬上就緊張起來,大聲道:“太子殿下,三小姐可是我家老二的,你東宮裏那麼多的女人,也不缺三小姐這一個吧?”
“這是楊家的大公子,楊君威,”安太師忙跟太子道。
楊家,太子望著楊君威眯了眯眼,楊家是他無法拉攏的,所以太子對著楊家沒有什麼好臉色,但是上官勇太子卻不想就這麼得罪了,畢竟這是個要主管京畿防務的人,這人要是一心一意地幫他的哪個兄弟,太子很清楚,這樣一來,他就算在世宗駕崩前的最後一刻還當著他的太子,登上皇位的那個人也一定不會是他。
“這是太子妃娘娘,“安太師這時指了指安錦顏,對楊君威道:“楊大公子快過來見過太子妃娘娘。”
楊君威給安錦顏行了一禮,沒敢抬眼去看這個太子妃。
安錦顏沒理會楊君威,她跟太子想的一樣,楊家既然沒有可能拉攏,那就沒必要太給臉麵。
楊君成冷眼旁觀著,覺得太子無法成事,也是性格使然。覺得沒有可能的事就不去做,輕易就放棄對自己有利的東西,這樣你還成什麼皇?這麼好命的投胎在皇後的腹中,沒想到竟然是一事無成的命。
“走!”太子看了上官勇半天後,突然就起身道。
“殿下?”安錦顏卻不甘心。
太子沒理安錦顏,快步就往外走。
安太師和上官勇,還有安元文,楊君威忙往外送太子。
“你不回東宮了?”安元誌沒辦法去送太子,半躺半坐在躺椅上看著安錦顏道:“安家有兒子,所以安家的事輪不到太子妃娘娘你這個出嫁的女兒管。”
安錦顏失望地看著安錦曲,這個胞妹本是可以幫她的。
“她這樣的性子進了宮就是死路一條,”安元誌說:“你連她都要算計,真是讓我佩服,除了權,你心裏還有什麼了?”
安錦顏這才看向了安元誌,說:“安家的事什麼輪到你管了?”
“我娘是平妻了,”安元誌說:“我如今比大公子他們又差在了哪裏?”
“是靠你自己的本事嗎?”
“這跟太子娘娘有什麼關係?”
安錦顏往安元誌的跟前走了幾步,手指彎著,頭子很尖的指套幾乎將她的手心戳出血來。
安錦曲跑到了安元誌的跟前站下,跟安錦顏說:“太子妃娘娘你回東宮去吧。”
安錦顏從安錦曲的身邊走了過去,留下了一句話:“我對你很失望。”
安府的大門前,太子上了馬後便打馬揚鞭而去。
安錦顏從大門裏出來時,等著她的隻有一隊侍衛,還有一頂她坐著來的轎子了。
“太子妃娘娘慢走,”安太師給安錦顏行了禮。
安錦顏回頭看了看安府的這個大門,前院裏的鳳凰花開了一樹,火紅的花瓣落在牆外,將道路都鋪滿了,這應該是她最後一次看這座府邸了,心裏卻沒有生出半點的留戀來。
抬著安錦顏的宮轎也消失在了這條長街的盡頭後,安太師悵然若失,他也知道,這應該是他這個女兒最後一次歸府了。
楊君威看不出安氏父子的愁緒來,衝著安太師笑道:“太師,這下子我們兩家是親家了?”
安太師衝著楊君威點了點頭,說:“我們進去說話。”
“哎,進去說話,”楊君威趕上前一步,這是自家老二的嶽丈大人了,他得孝敬,心裏這麼想著,楊君威一把就扶住了安太師,說:“太師你小心腳下啊。”
安太師拿這種武人沒辦法,無可奈何地任由楊君威攙著他走。
安元文跟楊君威處了一晚上後,這會兒再看上官勇,是怎麼看怎麼順眼了,跟上官勇相識以來,第一次主動開口跟上官勇道:“將軍,令弟的身體如今好點了嗎?”
上官勇忙道:“好多了,謝大公子掛念。”
“元誌麻煩你了,”安元文又道。
上官勇一笑,說:“他就是我的弟弟了,沒什麼麻煩的。”
安太師巴不得安元文能跟上官勇處好關係,聽著身後兩個人的攀談,安太師多日以來,第一次真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