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忙趕著馬車掉頭走。
“不必,”安元誌說:“大理寺查不出來什麼。”
“你那天確定沒人看到你?”
“應該沒有。”
“應該?”
“那就殺?”安元誌反過來問袁義道。
袁義說:“這樣會不會把事鬧大了?”
安元誌掀開車窗簾,再看看跪在那裏的兩個人,說:“聖上已經命大理寺查周書賢被殺一事了,周家的這兩個怎麼還要跑到大理寺來?身後有人教他們這麼做的吧?”
袁義看看車外麵看熱鬧的這些人,各色人等都有,分辨不出這裏麵誰是耳目。“我回去問問主子再說吧,”袁義小聲跟安元誌道:“少爺你放心去江南,殺人的事,我也可以做。”
“讓我姐一定要小心,”安元誌說:“聖上能昏過去兩次,就有可能昏過去第三次,我們一走,京都城裏就沒有兵能幫我姐了。”
袁義說:“韓約的手上還有點人。”
“蘇養直一日不死,韓約就一日成不了氣候,”安元誌把車窗簾放下了,跟袁義冷道:“你讓我姐要小心蘇養直這個人,這個人是聖上的忠犬,手裏還管著大內裏的暗衛,這個人一定拉攏不了。”
“我回去後會跟主子說的,”袁義應聲道。
馬車到了安府後,袁義跟著安元誌去安太師的書房,又從安太師的手裏拿了一筆錢後,就跟安太師告退了。
“你要見你二叔?”安太師聽安元誌說要他給安書泉寫封信,就是一愣,說:“你們不是去興城嗎?”
安元誌說:“淮州離興城有多遠?”
“你去見他做什麼?”安太師沒有動筆寫信,而是問安元誌道。
“就是去看看他,”安元誌說:“我姐夫這一次去江南,想在江南結識一些人,二叔在江南這麼多年,有他做引薦,不是更好?”
“他隻是個商人!”安太師道:“他能給你們引薦什麼人?”
“我姐夫現在手裏有一支軍了,”安元誌笑道:“他手上就缺錢,缺錢的時候,不找商人,我們還要去找官府嗎?”
安太師的目光就是一沉。
“吉王倒是有錢,”安元誌說:“可我姐夫說,這筆錢我們不能貪。”
安太師直到這個時候才問安元誌道:“他買城南舊巷的錢是怎麼來的?”
“那個啊,”安元誌為難道:“我不太清楚。”
“貪的?”安太師直接問道。
“其實城南舊巷那地方也不大,”安元誌說:“沒花我姐夫多少錢。”
“嗬,”安太師笑了一聲,“上官衛朝也知道貪了。”
“會出事?”安元誌問安太師道。
這個時候,可能上官勇愛財反而是一件好事,安太師衝安元誌擺了擺手,道:“上官勇要用錢,我可以給他。”
“你,”安元誌搖著頭說:“父親,你能給他多少錢?我姐夫找商人,就是想把手裏的錢用起來,錢生錢,你怎麼就不懂呢?”
安太師說:“他上官衛朝能有這個腦子?”
“我姐教的,”安元誌低聲笑道:“我姐夫的將位越穩當,我姐不也會更好嗎?”
安錦繡跟上官勇有聯係這事,現在已經嚇不到安太師了,提筆在手,安太師給在江南淮州的安二老爺寫了一封問侯的信。
安元誌看著安太師寫信,一邊問道:“下一任京都府尹會是誰?”
安太師說:“不是四殿下的人,就是五殿下的人。”
“這麼說來,如今的奪嫡就是四五之間了?”
安太師沒理安元誌這話,現在朝中的局勢已經很明朗了,唯一的變數就是世宗的身體,自己就是不說,安元誌也應該能明白。等安太師寫好了信後,便把信交給了安元誌。
“那我走了,”安元誌把信收好,就跟安太師告退。
“你這一身的傷,去江南不要緊嗎?”安太師卻沒有揮手讓安元誌退下,而是問安元誌道。
平生頭一回享受到父親關懷的安元誌呆了一下,說:“沒事,內傷已經差不多好了。”
“去了江南,你告訴你姐夫,那裏的人一定會想盡辦法巴結他,”安太師說:“讓他與商可來往,與當地官府千萬不可來往。”
“為什麼?1;148471591054062”安元誌不解道:“我們去那裏平叛,不與當地官府說話?”
“聖上一定會派人盯著你們的,”安太師道:“最好一個都不要結交,若有當地官員要見你們,你們隻需回他們軍不管政事,這些人就會知道你們的難處了。”
安元誌半信半疑地道:“就說這一句話就行了?”
“江南的世族大家你們可以結交一些,但官府中人,你們一個也不可以與之交往,”安太師囑咐安元誌道:“這個時候你們最不能做的事,就是讓聖上對你們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