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兩個!往西邊跑走了!”有兵卒跟戚武子喊道。
戚武子沒去看倒在地上的這幾個侍衛,跑了兩個,那白承澤就不可能會死在這裏,“追!”戚武子催著馬,也往西追過去。
符鄉人在這個夜裏,將家中門窗緊閉,耳邊響得全是喊殺呼嚎之聲,還有戰馬飛奔,發出的那種噠噠的急速馬蹄聲,在這樣的夜裏,整個符鄉,沒有一個人敢打開家門看看外麵發生了何事。
戚武子帶著人往西一路追趕,天亮之後,一行人順著馬蹄印一直追到了江邊的一處渡口,兩匹戰馬站在江灘上低頭飲著江水,白承澤和侍衛長兩個人卻不見了蹤影。
“一定是乘船跑了!”有將官指著麵前的大江,跟戚武子說道。
戚武子也在看著麵前的江麵,江水滔滔,這個渡口沒有一艘船。
兵將們看著麵前的江水,也都是一籌莫展了,沒有船,他們不能遊水去追人啊。
“去找船來!”戚武子鐵青著臉命手下道,跑了白承澤,他還有什麼臉回去見上官勇?
“二少爺來了!”就在戚武子手下的兵將忙活著要去找船的時候,有人在戚武子的耳邊高喊了一聲。
戚武子忙就回頭,看見上官睿帶著七八個侍衛親兵騎馬跑了來。
上官睿馬到了江灘,看看在場的人,再看看沒有一艘船的江麵,翻身下馬,走到了戚武子的麵前,小聲道:“人坐船跑了?”
戚武子點了點頭。
上官睿把戚武子拉到了一旁,道:“那林家的火是那個人放的?”
“真他媽的狠!”戚武子往地上呸了一口,道:“林家好歹把他當老爺供了這些日子,他竟然就在林家放火殺人,這人的心腸,是他娘的什麼東西做的?”
“林端禮死了?”上官睿問道。
“現在還不知道,”戚武子道:“小睿子,我還是去追吧,看丟了人,我也沒臉回去見大哥了。”
“不用了,”上官睿道:“這是那個人命不該絕。”
“可是……”
“戚大哥,這沒什麼,”上官睿小聲道:“這個人如今也沒工夫找我大哥的麻煩了,你不用再去管他。”上官睿跟安元誌想的不一想,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大哥是不是真想殺了白承澤,在上官睿想來,他們在哪裏都可以對白承澤下這個死手,卻唯獨不可以在江南。
白承澤是皇子,就算皇家父子之間親情淡薄,但自古以來,有幾個帝王能容下與他有殺子之仇的臣子?白承澤隻要死在江南,那不管下手殺這個皇子的人是誰,將白承澤兵圍在林家大宅的舉動,都會讓世宗相信,白承澤之死的幕後黑手就是上官勇。上官睿望著滔滔東去的江水,反而鬆了一口氣。
“小睿子?”戚武子看著上官睿道:“真的不用再去追了?”
“水匪罷了,”上官睿大聲道:“他們兩個能跑到哪裏去?等我們拿下龍頭島的水匪窩,他們還不是死路一條?”
戚武子將信將疑地看著上官睿。
“這個時候你追也追不到了,”上官睿又小聲跟戚武子道:“他們順流而下,若是再加上順風行船,戚大哥,你不可能追上他們的。”
“又辦砸了一件差事,”戚武子抬手就要給自己一巴掌。
上官睿伸手將將把戚武子的手腕抓住,道:“你還不知道吧?元誌已經回到軍中去了。”
戚武子聽了上官睿這話,心中就是一喜,忙道:“五少爺沒事吧?”
“1;148471591054062受了點傷,”上官睿道:“不過沒性命之憂了。”
“他是被人救了?”
上官睿又想到了棲烏村裏那些成排的墳塋,勉強跟戚武子笑道:“我們回去看看林家大宅吧,我來的時候,那裏的火還燒著。”
戚武子又看了看麵前的江水,道:“我昨天晚上讓他們不要留活口的。”
上官睿翻身上了馬,林家既然想在白承澤的身上找自己的富貴,那這一次被白承澤當成棄子棄了,也隻能怪他們認錯了主子,“戚大哥,我們快走吧,”上官睿坐在馬上,催戚武子道。
戚武子站在江灘上,重重地歎了一口氣,才很不情願地上了自己的馬。
等一行人趕回林家大宅,符鄉的第一大宅,已經被大火燒得麵目全非了。
上官睿下了馬,就看見兩個兵卒抬著一具屍體,從林家大宅的門裏走了出來。
“他就是林端禮,”戚武子沒下馬,隻看了這屍體一眼,就跟上官睿說道。
上官睿下了馬,走到這具沒被火燒過的屍體前,蹲下看了看,林端禮的臉雖然早已僵硬,但能看出這個林家的家主在臨死之前,臉上還帶著笑容,“脖子上一刀,”上官睿跟走到他身旁的戚武子道:“最快的殺人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