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上官勇的人發現的,”世宗道:“兩幫人在路上遇上了,覺得不對勁,上官勇就命人來找了韓約。”

“上官勇與韓約?”

“先解決何炎的事,”世宗斷然地道:“看守何府的是大內侍衛,上官勇命人來找韓約,也沒做錯。”

白承允低頭道:“是,兒臣明白了,父皇想如何處置何炎?”

“你認為呢?”世宗反問自己的四子道。

白承允說:“何炎於國也是有戰功的。”

白承意這時卻道:“他們不聽父皇的話,殺了!”

白承意的話,讓世宗父子兩個半天沒回過神來。

白承意看自己的父皇和皇兄都不說話,便又道:“我母妃說過,誰也不能不聽父皇的話,誰要讓父皇傷心,就殺了誰!”

“這話真是你母妃說的?”世宗問道。

白承意那話的前半句還真是安錦繡說的,隻是後半句就是他自己想的了,不過白承意聽世宗問自己了,就跟世宗點頭道:“是。”

世宗的心頭一暖,道:“你母妃也就是嘴上狠,殺雞的膽子都沒有,她還殺人?”

白承意說:“承意敢。”

“你知道殺人是怎麼回事?”白承允拍一下白承意的屁股。

“你的意思呢?”世宗又問白承允。

白承允看一眼被自己抱在手裏的白承意,小胖子正咬著手指頭,白承允道:“如果不能留,那就殺了吧。”

世宗這才不再說話了。

帝宮之外,公主出嫁,又是這樣一個好天氣,所以雲妍公主花轎所到之處,無不是人山人海。皇家的花轎,光是用金線繡織出來的形態各異的鳳凰,就看花了無數人的眼,還有那個騎馬走在花轎前的駙馬爺,一身紅衣的俊俏少年,騎馬走在冬日的暖陽之下,一路行來,不自不覺間又禍害了不知多少京城少女的芳心。

路上圍觀的人實在太多,安元誌足足花了一個時辰,才把雲妍公主的花轎接到了安府。

媳婦是公主殿下,所以老太君和安太師也站在了府門前迎候。

安元誌下了馬,看一眼身後的花轎,臉上還是掛著笑容,走到了花轎前,用一根紅繩將雲妍公主領下了花轎,在喜慶的喧鬧聲中,兩個人一前一後走進了安府的大門。

安太師打量了安元誌一眼,對於兒子這會兒臉上的神情還算滿意。

安元誌把雲妍公主往喜堂裏帶,他走得很快,雲妍公主被他拉得踉蹌了一下,要不是兩個嬤嬤在後麵扶著,雲妍公主能被安元誌弄得跌到地上去。

兩個嬤嬤拿眼瞅安元誌,想讓安元誌走慢一點,卻發現雲妍公主這裏走路踉蹌著,安元誌卻像是沒有感覺一樣,連頭都不回,原先是怎麼走路的現在還是怎麼走。兩個嬤嬤無奈,隻得在後麵一邊一個架住了雲妍公主,這才讓雲妍公主能跟上安元誌的步子。

新人在喜堂裏拜了天地,一套帶著各種喻意的禮節下來,饒是安元誌這樣的武將,都有些吃不住勁了。

一直到了中午時分,雲妍公主才被安元誌領進了新房裏。

安元誌進了新房後,就把手裏綢布做的紅繩隨意地一丟。

扶著雲妍公主的兩個嬤嬤看見了安元誌的這一舉動,麵上有些不虞,但在這個時候,她們不好開口。

安元誌看著雲妍公主坐在了新床上後,就說了一聲:“公主殿下先休息一下。”

雲妍公主這裏還沒來及開口,就看見門響了一聲。

一個嬤嬤小聲跟雲妍公主道:“1;148471591054062駙馬出去了。”

雲妍公主揪緊了手中的喜帕。

另一個嬤嬤道:“今日來了很多駙馬在軍中的朋友,駙馬去應酬去了。”

雲妍公主小聲道:“一群武夫罷了,有什麼可應酬的,他不知道他自己現在的身份嗎?”

兩個嬤嬤互看了一眼,這對新人到現在她們也算看明白了,安元誌臉上笑得開心,但細看這位駙馬爺對雲妍公主的動作,就能看出駙馬爺對金枝玉葉的公主殿下是一點也不在乎。至於雲妍公主殿下,聽著話音,就能看出這位看不上駙馬爺的出身。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雲妍被頭上的蓋頭弄得透不過氣來,有些不耐煩地問自己的兩個嬤嬤道。

“到了午時了,”一個嬤嬤忙道。

“才午時?”雲妍公主急道:“我得這樣到什麼時候?”

“公主殿下,您的蓋頭得由駙馬爺來掀開啊,”嬤嬤忙道:“這可是規矩,公主殿下再忍耐一會兒吧。”

“什麼都是我忍他,”雲妍公主道:“他就不能把我的蓋頭掀開後,再出去嗎?去找他來,說我要見他。”

兩個嬤嬤一臉的無奈。

雲妍公主聽著身邊沒有腳步聲響起,便道:“你們怎麼不去?去叫安元誌來啊!”

駙馬又不是狗,不是你喚就能喚來的啊,兩個嬤嬤不約而同地都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