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繡說:”你怎麼來了?”

全福說:“娘娘,奴才聽說您要抓施武這個太監?”

安錦繡轉身看向了全福,說:“你知道這個太監?”

“娘娘,”全福捧了一紙文書給安錦繡看。

安錦繡接過這文書一看,這竟是一張調施武出宮的文書。

全福說:“娘娘,這個施武是在翠微殿當值的管事太監,昨天晚上被五殿下要去了五王府伺候。”

“這是內廷司的文書,”安錦繡把這紙文書扔給了全福,道:“皇子殿下要哪個太監,內廷司就放哪個太監出宮嗎?”

全福看安錦繡的臉色冰冷,忙就道:“娘娘,一般皇子殿下們也很少要帝宮的太監去伺候,隻是他們若是開口,隻要這個太監不是在禦書房伺候的,那內廷司一般都是會放人的啊。”

齊妃這時說:“這個施武到底是什麼人?”

安錦繡閉一下眼睛。

全福說:“娘娘,奴才去小宮門問過了,昨天晚上這個施武就出宮去了。要不,要不奴才派人去五王府找他去?”

施武這會兒一定是跟在白承澤的身邊了,安錦繡搖了搖頭,連施武都帶去了,看來這一次白承澤是想在軍中為了皇位搏命了。

全福等了半天等不到安錦繡的回話,這會兒他也沒膽子催安錦繡。

倒是齊妃撐不住了,說:“施武都出宮去了,那慎刑司還抓什麼人?”

“這個人進宮時的檔呢,”安錦繡指著憐美人問全福道。

全福說:“奴才這就給娘娘拿過來。”

“去吧,”安錦繡在憐美人梳妝台前坐了下來。

全福退下去之前,給齊妃行了一禮。

齊妃這會兒也沒心思計較全福進屋的時候,光給安錦繡行禮,沒給自己行禮的事了,衝全福把手一揮,說:“趕緊去辦差。”

全福跑了出去。

安錦繡看著床上的憐美人想,施武跟著白承澤走了,那這個女人是誰殺的?白承澤在宮裏,到底安了多少人手?還是說,安錦繡又看了看倒在地上兩個宮人,施武走時給這兩個留了話,她安錦繡要是找來,就殺了憐美人?白承澤怎麼知道,自己一定就能撬開平月和山月兩個小太監的嘴?以防萬一?安錦繡腦子裏亂糟糟一團亂麻。

太醫院的兩個太醫這時也被千秋殿的管事嬤嬤帶到了臥房外,站在門外求見。

“進來,”安錦繡應了一聲。

兩個太醫進了齊芳殿,看齊芳殿中的人都是慌慌張張的樣子,就知道齊芳殿裏一定是出事了,可這兩位再也沒有想到,齊芳殿這是死了人了。

“看一下她們是怎麼死的,”安錦繡也不管這兩個太醫這會兒心裏是怎麼樣的驚駭了,看著這兩個太醫道:“你們若是看不出來,我就得去大理寺找仵作來看了。”

齊妃說:“慎刑司也有驗屍的人。”

“她是聖上的女人,”安錦繡道:“還是先讓太醫看看吧。”

兩個太醫走到了床前,看到憐美人的死狀後,又是吃了一驚。

安錦繡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梳妝台,兩個太醫還好,齊妃卻是聽得心裏發慌,又不好開口讓安錦繡不要再敲手指了,隻得把眼睛一閉,在心裏默念起佛經來。

兩個太醫驗了憐美人的屍體後,跟安錦繡回話道:“娘娘,憐娘娘是被人捂死的。”

安錦繡說:“下手的是男人還是女人?”

兩個太醫一起搖頭,他們能看出這個美人是怎麼死的,可是誰是凶手,這凶手是男人還是女人,他們是真的看不出來。

“你們再去看看她們中的是什麼毒吧,”安錦繡看兩個太醫搖頭,又一指地上兩具宮人的屍體說道。

兩個太醫看安錦繡沒有怪罪他們的意思,放了心的同時,又一起走到了兩個宮人的身前。

安錦繡這時跟齊妃道:“看來得叫慎刑司的人來了。”

齊妃說:“不找大理寺的刑官了?”

“憐美人的死,還是先不要往宮外傳的好,”安錦繡這會兒腦子裏已經數個念頭轉過了,如果憐美人的死對白承澤有用,那她就一定不能讓憐美人的死訊傳到宮外去。

“叫慎刑司驗屍的人過來,”齊妃這時對門外高聲道:“叫他們快一點過來。”

有倚闌殿的宮人高聲應了齊妃一聲,往院外跑了。

“娘娘,”一個太醫這時手裏拿著一樣東西,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說:“這是下官在宮人嘴裏發現的東西。”

安錦繡伸手要接。

齊妃叫了起來,說:“死人嘴裏的東西,你也敢碰?”

安錦繡望著齊妃歎了口氣,說:“齊姐姐,你要害怕就先回去吧。”

齊妃又閉了嘴。

“讓我看看,”安錦繡把手伸給了麵前的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