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兆起了這個頭後,席家軍眾人就又是一陣嘩然。

白承澤按一下自己手心上的傷口,這疼痛能讓他保持清醒。

啟明星出現在了夜空上,天邊已經隱隱有了亮光,這一夜眼看著就要過去了。

有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地傳來。

眾人這一回一起亮了兵器在手中,嚴陣以待。

“二少爺?”等這一隊策馬急馳的人到了近前後,在眼尖的兵卒喊了一聲。

夏景臣到了空地上,下了馬後,就跑到了白承澤的跟前,看著白承澤包著白布的左手,道:“五殿下受傷了?”

白承澤看著很是勉強地站起了身來。

夏景臣伸手扶了白承澤一把,急聲道:“出什麼事了?”

白承澤手往席琰那裏指了指,說:“席大將軍走了,你去看看吧。”

夏景臣回頭看著躺在那裏的人,他方才就看1;148471591054062見這人了,隻是完全沒有想到這個會是他的父親。

“景臣,”白承澤往前推了夏景臣一把。

夏景臣走到了席琰的身前,有兵卒拉下了蓋在席琰身上的披風,看見這人真是席琰之後,夏景臣突然之間就感覺無措。

白承澤走到了夏景臣的身旁,道:“事情是這樣……”

白承澤剛說了這幾個字,夏景臣就身子發了軟一般,一下子跪坐在了席琰的身旁。

白承澤住了嘴。

夏景臣喃喃地道:“他怎麼會死了呢?”

“景臣,”白承澤喊夏景臣。

“這不可能啊,”夏景臣搖了搖頭,突然之間就淚流了滿麵。

席家軍的眾人看夏景臣哭了起來,一起跪在了地上。

白承澤長歎了一聲。

夏景臣伸手試了一下席琰的鼻息,寒風將他的手背吹得冰涼,這讓夏景臣都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父親還有呼吸。

有席家軍的兵卒在這時又哭出聲來了。

夏景臣愣怔地看著席琰,他恨這個人恨了這麼些年,隻是這個人這些天對自己的那些,小心翼翼地討好,夏景臣不是不知道。他還年輕,席琰也還可以再活過幾十年,夏景臣總覺得有些事他們可以來日方才,報仇也好,認父也好,這事可以讓他慢慢想,誰知道席琰竟然就這麼死了!

“節哀,”白承澤等了夏景臣一會兒後,伸手拍了拍夏景臣的肩膀,小聲說了一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夏景臣問道。

白承澤還沒說話,就有席家軍的一個將領叫了起來:“是四殿下!”

“什麼?”夏景臣又是一愣。

眾人七嘴八舌地把事情的經過,跟夏景臣說了一遍。

夏景臣聽完眾人的話後,坐著又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突然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咬牙切齒地說了一句:“四殿下!”

白承澤把夏景臣一拉,說:“你要幹什麼?”

“我去找聖上,”夏景臣道:“我得為大將軍討一個公道!”

“你回軍中去,”白承澤放大了聲音跟夏景臣道:“我回雲霄關去,這事我去問,你不要多嘴。”

夏景臣甩開了白承澤的手。

白承澤往後退了幾步,道:“你是席琰的兒子,席大公子體弱多病,你好好想想自己現在該做什麼!”

夏景臣困獸一般,他想喊我不是席琰的兒子,可是這會兒席琰的屍體就在他的眼前,這話夏景臣再也喊不出口了。

“現在雲霄關那裏有上官勇他們在,”白承澤近一步勸夏景臣道:“你去了後再遇上安元誌怎麼辦?這一回我不一定還能護住你啊。”

“那你回去了,誰又能護住你?”夏景臣問白承澤道。

白承澤看著很蒼涼地一笑,道:“我是皇子。”

“爺!”五王府的幾個侍衛一起叫了起來。

“我們不能回雲霄關去,”林兆這時道:“四殿下一定會想辦法讓我們受上官衛朝的轄製,我們席家軍最後一定變成他上官勇的衛國軍!”

上官勇有自己的親信,他們這些人就是入了衛國軍,日子能跟在席家軍中的一樣嗎?就算日後他們的主將不是上官勇,世宗派了別的將軍來,他們這些將軍麵臨的問題都一樣,席家軍的主將不姓席了,那這支軍還叫席家軍了嗎?

夏景臣看向了白承澤,他這會兒腦子亂,完全沒了主意。

“你帶著他們跟後軍彙合,”白承澤道:“我帶人回雲霄關麵見我父皇,席大將軍的事,我一定會跟我父皇討一個說法的。”

夏景臣說:“四殿下如今是儲君,爺你說的話,聖上能聽嗎?”

白承澤道:“不聽,我也要說,我不是怕事之人。”

夏景臣怒道:“說了沒用,那還有什麼必要去說?不如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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