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澤看著莫雨娘道:“怎麼?提到女兒,讓你回魂了?”

莫雨娘顫聲道:“五,五殿下,奴家的女兒,她不在奴家的身邊,奴家知道您要對付少爺,可奴家不會拿奴家的女兒出來,奴,奴家不會把她交到五殿下的手裏。”

白承澤笑了一笑,道:“我要你的女兒做什麼?安家有把你生女的事告訴安元誌?我怎麼聽說,太師至今都沒給你的女兒取名呢?”

莫雨娘死死地咬著嘴唇,又把頭低下了。

“元誌真是太不小心了,”白承澤道:“他明明受過奴生子的苦,卻還讓你懷了他的種。你還不如他的那個生母,至少他母親生他之時,已經是太師的妾室了,你如今算是安元誌的什麼人?”

莫雨娘無言以對。

白承澤道:“是不是覺得自己機關算盡了,到頭來還是一場空?”

莫雨娘滿心的苦澀,是啊,到頭來隻是一場空。安元誌走時,她就知道自己懷了身孕,怕安元誌不要這個孩子,她瞞過了安元誌,在安元誌隨軍遠征雲霄關後,她一直到懷胎六月,再也瞞不下去的時候,才讓安家人知道自己懷了身孕的事。

然後呢?莫雨娘咬著自己嘴中的嫩肉,十月懷胎,一朝生產,她卻連自己的女兒一麵也沒有見到。現在這個連姓名都還沒有的女兒,被養在安府裏,由馮姨娘看護,是好是壞,自己這個娘親完全不知道,也再沒有人問過自己。

“我可以幫你,”白承澤跟莫雨娘道。

莫雨娘低著頭道:“能被養在安府裏,是她的福氣,奴家沒什麼要五殿下幫忙的。”

白承澤道:“那如果我告訴安元誌,你是我的眼線,你說他會怎麼對你?”

莫雨娘的身子又是一抖。

“又或者說,安元誌會怎麼待他的這個女兒?”白承澤才不管莫雨娘的反應,自顧自地說道:“我想憑著安元誌的脾氣,他會送你們娘倆一塊兒上路吧?”

莫雨娘又一次猛地抬頭瞪向了白承澤。

白承澤笑道:“你告訴我的事,你覺得安元誌不在乎嗎?”

“五殿下!”莫雨娘衝白承澤叫道:“奴家不是不想聽五殿下的吩咐,隻是奴家真的見不到自己的女兒啊!”

白承澤搖了搖頭,說:“莫氏,你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你生的那個女兒,威脅不了安元誌。”

白承澤的話剌著莫雨娘的心,卻又讓莫雨娘無從辯駁。

“對安元誌,我勸你不要想著虎毒不食子的話,”白承澤看著莫雨娘道:“他不是你的良人。”

莫雨娘張嘴深吸了一口氣,問白承澤道:“那五殿上找奴家何事?”

白承澤道:“上官平寧去了江南?”

莫雨娘沒想到白承澤連這事都知道,看著白承澤呆愣住了。

白承澤說:“看你的樣子,這是真的了?”

莫雨娘點一下頭,說:“五殿下想用小侯爺威脅衛國侯爺,也是不可能了。”

“是啊,”白承澤道:“可惜了。”

莫雨娘心裏突然就又點痛快的感覺了,她想看到白承澤手足無措的樣子。

白承澤從土堆上站起了身,跟莫雨娘說道:“袁威的妻兒現在住在駙馬府裏?”

莫雨娘又是一愣。

白承澤也不用莫雨娘回答他,不等莫雨娘回他的話,緊接著就道:“我的人會跟你趕回京城去,你把袁威的妻兒交給他們。”

“你,”莫雨娘一臉慌亂地問白承澤道:“你想幹什麼?”

“我做事需要跟你交待嗎?”白承澤反問莫雨娘道。

莫雨娘搖了搖頭,說:“袁威不會放過奴家的。”

“袁威已經死了,”白承澤說:“他要怎麼不放過你?”

聽白承澤說袁威已死,莫雨娘又是呆愣半天回不過神來。

“你是去三塔寺為安元誌祈福的,”白承澤交待莫雨娘道:“三塔寺那裏我已經安排好了,你的這句謊話就是太師去查,也查不出不對來。我這也是防患於未然,很可能是多此一舉,畢竟太師和安府的人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裏過。”

莫雨娘知道白承澤說的是實話,生女之後,她在駙馬府就是一個隱形人,1;148471591054062白承澤的人來找自己說要帶她去三塔寺祈福,自己都走出駙馬府了,都沒有府中人來問自己一聲。突然間,莫雨娘一陣心灰意冷,問白承澤道:“奴家要怎麼做?”

“等天黑的時候,”白承澤說:“你把袁威的妻兒帶出駙馬府即可。”

“這樣就可以了?”

“你對我而言,也就這點用處,”白承澤說:“後麵的事就不用你管了。你自己小心,隻要你不被人發現,事後,我不說,安元誌也不會疑你,也許你還能待在安元誌的身邊也說不定。”

莫雨娘說:“五殿下要怎麼對付我家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