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錦顏被安錦繡推得往後退的時候,被兩個嬤嬤扶住了。

“你不是要殺我嗎?”安錦繡跟太子道:“殺啊,你還等什麼?連殺人的本事都沒有,你還造反,做夢想當皇帝?”

太子怒視著安錦繡,道:“原來你不怕死?”

安錦繡一笑,說:“讓太子殿下失望了,想看我跪地求饒的樣子,下輩子吧。”

正殿外的庭院裏,又有一隊軍士明火持杖的站在了正殿的階下。

有一個太監高聲喊道:“皇後娘娘到!”

太子忙把舉著劍的手往下一放。

正殿裏站著的人們事先演排過一樣,分站在了兩邊。

安錦繡看見客王王妃陪著坐在步輦上的皇後,一步步走上台階,走進她的正殿裏。

“母後,”太子迎到了皇後的步輦前。

安錦顏盯著安錦繡看。

安錦繡很久沒有見過項氏皇後了,今天乍一見皇後,她都有些不敢認,這個花白著頭發,蒼老不堪的老女人是皇後?

皇後也在盯著安錦繡看,這個將她害至此種境地的女人,這會兒一身宮裝,端坐在坐榻之上,還是一副傾國之色,目光漠然也透著輕蔑。皇後原本心情還算平靜,對上安錦繡的這種目光之後,憤怒馬上就充斥了皇後的大腦。

“皇後娘娘,”安錦繡看著皇後道:“誰準你離開中宮的?”

“賤人,”皇後開口衝著安錦繡就是這麼一句。

安錦繡一笑,笑得很溫婉,“項淩這個人,皇後娘娘應該認識吧?”她問皇後道。

皇後從衣襟裏拿出了一卷明黃的絲緞,跟安錦繡說:“賤人,聖上早就知道你會禍國。”

安錦繡看一眼被皇後拿在手裏的絲緞,笑道:“這是什麼?聖上下令殺我的詔書?”

“殺了她!”皇後命左右道。

客氏王妃低頭站在皇後的步輦旁,不敢抬頭去看此時的安錦繡。

太子又一次舉劍對著了安錦繡。

安錦顏的臉上難掩激動,沒能看到安錦繡跪地求饒的樣子是讓她失望,不過隻要能看到這個女人死,也算了了她的一樁心願了。

“太子,快點殺了這賤人!”皇後大聲催促太子道。

太子一咬牙,一劍剌向了安錦繡。

安錦繡的嘴角上揚出了一個弧度,這笑容可沒什麼溫婉的意味了,陰冷且怨毒。

安錦顏清楚地看見了安錦繡的這個笑容,心裏突然就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事情不對,“太……”

安錦顏這個太字喊出口後,太子的劍也到了安錦繡的咽喉處,然後一把刀從斜刺裏出現,彈開了太子的劍。

太子扭頭一看,拿著這把刀的人是蘇養直。

蘇養直手中的刀這時對著太子的胸膛。

殿中的兵卒們,有一大半看蘇養直手裏的刀對著太子了,不用蘇養直下令,就動了手。

太子的近衛們被殺死在殿中。

護衛著皇後離開中宮,來到千秋殿的白承路的手下們,雖然也反應極快的動手抵擋了,隻是他們在人數上遠少於對方,沒能抵擋太長的時間。

“你,”太子看著蘇養直,臉部表情扭曲。

“賤人!”皇後無法憑著自己的力量走下步輦,隻能坐在步輦上,指著安錦繡大叫。

安錦繡目光冰冷地看著皇後展開手裏的詔書。

“皇……”皇後想大聲宣讀手裏的詔書,她想讓忠於安錦繡的人知道,這個女人是世宗下旨要處死的人!

隻可惜皇後隻來得及念出了一個字,一隻駑箭從殿外被人射了進來,穿透了皇後的心房而過。

“啊——!”殿中的幾個嬤嬤和宮人看著皇後跌下了步輦,像是如夢初醒一般,失聲驚叫了起來。

殿外的打鬥聲很吵雜。

殿中的眾人被明晃晃的刀劍對著,完全動彈不得。

安元誌手按佩刀,帶著人跑進了正殿裏。

安錦繡看見了安元誌,臉上的神情未變。

安元誌走到了皇後的步輦前,從皇後的手裏拿過了詔書,也沒去管皇後這會兒是生是死,就走到了安錦繡的跟前,把招書遞給了安錦繡的同時,問道:“你沒事吧?”

安錦繡衝安元誌搖了搖頭,就著身邊的燭光看手裏的詔書。

這詔書上沒幾個字,內容很簡單,若是千秋殿安氏妄圖親子成皇,那便誅之。

安錦繡歎了一口氣,將詔書揪在了手裏。

安元誌說:“真是聖上的詔書?”

安錦繡說:“不是。”

安元誌一撇嘴,看向了太子和安錦顏,問安錦繡道:“這兩個要怎麼辦?”

“安元誌,”太子顫聲道:“你回來了?”

安元誌說:“托太子殿下的洪福,末將沒能死在雲霄關。”

“你是安錦繡!”站在人群裏的安元信這時大喊了起來:“你怎麼可能是安錦繡!”

安元誌直到這時,才看見了安元信,看向了安錦繡道:“他怎麼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