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憶往昔(2 / 3)

“爸,出國的事我以後還可以再另找機會去呀?現在我想留下來!我想陪著他。”

“你留下來?我問問你,你留下來又能怎麼樣?陳家到底會怎麼樣還不知道呢?你一時衝動把自己的機會也跟著放棄,我和你媽就你這麼一個女兒,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還不是想讓你將來有出息,能有好的生活。現在競爭這麼激烈,以後你連飯碗也保不住,還拿什麼談愛情?”

“可是,爸!鍾凱他現在需要我,我不能在這個時候離開他!”

啪!肖父使勁一拍桌子,生氣的說:“仲凱、仲凱,那種從小沒受過苦,嬌生慣養長大的富家子弟,將來能有什麼出息?你要是現在敢放棄留學的機會,我就、我就不認你這個女兒,咱們斷絕父女關係!”

“爸——”聽見父親這樣講,肖依文急得哭起來。

“別叫我爸爸!”肖父一氣之下放出了狠話威脅女兒。

肖母見父女倆鬧僵了,趕忙過來勸解,先走到肖父這邊勸勸老的:“別生氣,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小心老毛病又犯了。”

肖父衝她瞪眼:“我能不生氣嗎?這孩子現在成什麼樣子?她都被愛情衝昏頭了!”

“別激動!你消消氣,我去和女兒說說,啊?”轉身走到女兒這邊,拉著女兒的手說道:“文文呀!這年輕人談個戀愛我們不反對,可是愛情這東西是虛幻的,你要往長遠想,我和你爸爸都是過來人,什麼不懂?我們就是你這麼一個女兒,難道還會害了你嗎?孩子!我們也都是為你好,聽你爸爸的話吧!你爸爸身體不好,別讓他生氣了!要是萬一把他氣出個好歹來,可怎麼好?”說著說著聲音就有些哽咽了。

“媽——”看父母這樣,她的想法動搖了,無奈的哭起來。

那一晚,在父母的威逼下,她隻好把放棄出國的想法打消,在親情與愛情之間,再留學與愛人之間,她最終選擇了前者,在那個秋雨綿綿的季節,坐上了飛往異鄉的飛機,一個人踏上了茫茫的留學路。

很多年以後,當她再想起這段往事的時候,她醒悟到自己付出的愛畢竟沒有那麼深吧!把責任都推到父母的身上,可能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的自私,讓自己好受點兒,才一次次和父母商量,要是自己有夠堅持,也就會留下來的。

她走的前夕,去找到陳仲凱,愧疚的抱住他,訴說自己的無奈。

“你決定要走了嗎?”

“鍾凱,對不起!我不能不走,我是不得已的,我有我的苦衷。”

當她這樣說時,陳仲凱在心裏隻是苦笑了一下,他想到了人情淡薄,現在連女朋友都要離他而去。他伸出手拍了拍肖依文的肩,裝著不在乎的對她說:“我了解,你去吧,沒關係!出去學點東西是件好事,不用對誰說道歉。”

“鍾凱,你不會怪我吧?”

“我為什麼要怪你呢?我有什麼資格怪你呢?”

“仲凱,別這麼說,我??????”

“什麼都別說了,每個人都有選擇的權利。”說著把身上的人輕輕推開,轉過身去背對著她,痛苦的閉上眼睛。

“仲凱,我知道你現在嘴上不說什麼,可你的心裏是在責怪我的,可我也是掙紮了很久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我有我的無奈。請你?????請你體諒我的難處!”

看著他的背影,肖依文留下兩行清淚。事情總是不能兩全齊美的,她也舍不得他呀!

“難處?是呀,難處!我們每個人都有難處!”陳仲凱苦笑著重複她的話,閉上眼阻斷快要流出的淚水,深吸一口氣,然後轉身麵對她,看她流淚的樣子,他還是心疼了,想伸手去為她擦拭她臉上的淚,抬了抬手還是又放下了,隻是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微笑,對她說道:“不要因為這樣就自責,我祝你早日學業有成!我還有事要忙就先走了,再見!”說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肖依文緊追幾步提出她的請求:“仲凱,我明天下午的飛機,你能去送我嗎?”

陳仲凱停下步子,側過臉來告訴她:“對不起!明天我正好有事可能去不了。”說完繼續往前走去。

看著陳仲凱的背影,她無聲的哭了,肖依文知道陳仲凱此時是怨她的,她在他的後麵大聲的喊到:“仲凱,我愛你??????”

前麵的背影一頓,卻始終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去。

陳仲凱的心裏其實是很難受的,畢竟談了三年戀愛,三年的朝夕相處,投入了多少感情呀?可在他最需要幫助、最需要支持的時候,愛人卻要離開他,到遙遠的異國他鄉去。他其實很想對她說一句“留下來吧!我需要你。”,可自尊讓他開不了口。他現在自身都顧不了,何必多一個人跟著他去受苦呢?

看著飛機起飛的時間一點一點的接近,坐在辦公室裏的陳仲凱根本無心工作。他強迫自己不去看表,不知道是什麼時間,也就不用為她的離開而心緒不寧。可越是這樣,一顆心就越是定不下來。最後他還是開車迅速的向機場奔去,一路上創了好幾次紅燈,可到了機場還是晚了一步。望著飛機從頭頂飛過,漸漸消失在他的視線裏,他覺得自己的心裏也裝滿了深深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