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點多, 唐雲帆回到家。
沒完全做起來的公司有很多瑣碎事情,不過現在逐漸步入正軌,唐時蘇幫了他很多忙。
大四時他不想去唐政鳴公司工作, 於是選擇自己創業, 其中遇到很多麻煩, 但好歹都熬過來了。
走進玄關,在客廳就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唐時蘇。
唐雲帆扯了扯襯衫扣子,依照每天約定好的上前, 骨節分明手指放在唐時蘇肩上, 唇瓣輕輕觸碰了下唐時蘇。
“怎麼坐這?”唐雲帆問。
唐時蘇拉住他的手, 讓他坐在旁邊, “想等你,今天怎麼這麼晚回來?”
唐雲帆猶豫了下, 但他不想隱瞞唐時蘇,“唐政鳴來找我了。”
兩年前,唐政鳴養的情人生下一個孩子。
結果過了一年那個女人突然消失,跟她一起消失的還有金銀首飾與現金。
她走了, 可孩子沒帶走,才一歲的孩子一直被保姆帶著, 唐政鳴開始焦心去尋找女人, 許久沒有結果後他疑心落在孩子身上。
帶著孩子上醫院一查, 孩子不是他的。
女人走了, 可孩子又不能丟,但養的又不知道是誰的孩子, 唐政鳴氣得差點昏厥住院。
但日子總還要過下去,他又重新把希望寄托在唐雲帆身上,希望他能夠回來繼承家業, 他精力也不像以前那麼旺盛,總需要一個人幫忙扶持公司。
誰知唐雲帆拒絕他,他徹底沒了辦法。
唐時蘇默然不語,他大概猜到唐政鳴打著什麼主意來的。
“他還想來我們家,做夢。”唐雲帆嘲諷冷笑,褐色眼裏滿是反感。
雖然早知道唐政鳴是個怎麼樣的人,但他還是忍不住動氣。
唐政鳴多次說過讓他跟唐時蘇分手,但這麼多次勸說無果,他也明白他們之間感情深厚,根本說不動。
這次專門過來,他動了別的念頭,一個不拆散他們,又能達到他想要目的的念頭。
唐政鳴對他說:“你就打算跟時蘇一直這樣下去嗎?”
唐雲帆諷刺他道:“還是跟你一樣換幾個人過日子?”
唐政鳴被戳中痛點,麵上浮起惱色,“沒必要這樣針對我,對你沒有一點好處,你要知道我是在為你未來著想。”
“我目前情況很好,不需要你多費心。”
唐政鳴嚴厲道:“好什麼,你一輩子跟男人在一起怎麼能有後代?”
唐雲帆臉上嘲諷漸漸凝起,眉頭緊蹙,“什麼?”
“我不管你多喜歡時蘇,但你們不可能一直都這樣,就算再喜歡你們也要有孩子,要找女人去生!”
唐雲帆頓時惱火,怒氣在胸膛衝撞,“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懷孕生孩子的痛苦隻能讓女人來承擔,你知道要找女人,但我喜歡是男人,為滿足自己繁衍欲去生孩子,跟那些牲圈裏配種的家畜有什麼區別?!”
唐政鳴說出這種話並不奇怪,像他這樣想法的人也不是少數,因為他的表情寫著這樣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如果上過生理課,那麼最基本的生理知識應該清楚,男人不會懷孕,而女人懷孕生子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所以再怎麼樣都不能以女性的苦痛去滿足自我私欲。
唐政鳴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一番話,因為這種事在圈子裏不算少見,他臉色鐵青到說不出話。
唐時蘇聽他說完,眼神像是萬年寒冰,森冷刺骨。
他們不需要別人來打擾,如果有人動了這個念頭,他會親自摧毀。
唐雲帆感受到他不愉快的心情,捏了捏他的手,“但我是你的,不會有別人。”
他這句話奇跡般的讓寒冬回暖,唐時蘇眨了眨眼,眼底的陰霾驅散,一片霽月光風展露,低聲說:“嗯,我的。”
高一十二班有人提議辦同學會,有時候人挺奇怪的,明明之前班級沒什麼班魂,但畢業之後偶爾還會想起那時候發生的事。
不過畢業之後再相聚,會變成一場攀比大會,高中暗中比成績,工作後自然比較錢權。
趙丁霆聯係了唐雲帆問他去不去,他想著許久沒見趙丁霆,決定去聚一聚。他又問了下旁邊的唐時蘇,“你要去同學會嗎?”
唐時蘇聽到邀請唐雲帆的是他後來的同桌,優美的唇微微彎起,“當然。”
高一十二班的人再次相見,很多人都變了,社會大染缸讓他們更圓滑去麵對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