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便是談論些關於婚禮的問題,雖然聽得乏味,可沈月儀卻一直用心聽著,為了防止厲王臨時反悔,她還特意學著沈月容端莊而坐。

時而猶抱琵琶半遮麵地輕笑,時而輕抬雙目暗送秋波,雖然有些東施效顰之嫌,可沈月儀都隻能盡力而為了。但厲王卻全程都沒往自己這邊看一眼,最後沈月儀端起茶水又看了一番自己的容貌,隻好無奈地歎了口氣,停止了這些奇怪的行為。

這麼一張讓人無法忍受的臉,怕是隻會叫人越看越惡心吧。於是,沈月儀對厲王的選擇便更想不通了。

選妃一事已了,這場談話很快便到了盡頭,眾人離去時多是用十分嫉恨的目光瞪著沈月儀,沈月容走過時甚至用力撞向她的肩膀,她一個沒站穩險些摔了一跤,幸而被身後的奴婢給扶住了。

那奴婢看了沈月儀一眼,輕聲道:“六小姐,我們回去吧。”

沈月儀點了點頭,因為身子虛弱,便在身後兩位奴婢的攙扶下一路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厲王選了自己做王妃的消息已經傳了出來,議論聲一路不絕於耳,甚至連下人們在她麵前談論都不壓低聲音,可見是絲毫不將沈月儀這個六小姐給放在眼裏了。

“這些人平時都這樣說我壞話?”沈月儀一麵走,一麵回頭問自己身後的兩名婢女,可她們卻隻是搖了搖頭,神色有些怪異,一句話也不願意說。

難不成就連自己的奴婢都看不起自己,沈月儀揉了揉腦袋,那這個原主的日子也太慘了,若是換作自己不自殺也早就逃出這個沈府了。

走著走著,這路便越發的偏僻,周邊隻有一個湖和寥寥幾點花草,沈月儀正感歎這六小姐的住處也太遠了,身邊的兩名婢女卻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了,停下來做什麼?”沈月儀還指望著她們給自己帶路呢,這沈府這麼大,她可不記得到底哪條路才是對的。

那兩名奴婢回過頭來,手中竟都持著一把匕首,其中一位緩緩抬起了唇角:“六小姐別急,奴婢這就送你上路。”

我靠,這什麼情況?沈月儀大驚之餘,那二人已抬起匕首用力地刺向自己,二人下手毫不留情,明顯是衝著她性命而來的。沈月儀拚命躲閃,可這具身子弱得不行,輕輕鬆鬆就被兩名婢女給擒住了。

眼見著那匕首就要插進自己的胸膛,沈月儀尖叫一聲,抬起腳向那人踹去。剛僥幸躲過這一刀,沈月儀卻因此而重心不穩,從扶欄上滾了下去,掉進了河中。

撲通一聲,無數河水便湧進了耳朵和嘴裏,著河水比想象中的要深許多。沈月儀睜大了眼睛,揮動四肢想從河中浮起,可雙腿卻抽了筋,她越動便越往下沉默越往下沉她心中便越發慌亂。

沈月儀緊閉著鼻息,身體中的氧氣卻不斷得再流逝,她抬起手撥開河中水草,隻隱隱約約見到站在橋上的兩名婢女正探著頭望著,似乎想確認自己怎麼樣了。

該死,自己不會這麼倒黴吧,她可不想在短短一天之內就慘死兩次。沈月儀嘴巴鼓得很大,但也抵擋不住不斷有水絲絲地灌入她的身子,蠶食著她的意識。

在意識消失殆盡之前,沈月儀看見一道人影在橋上掠過,那兩名婢女霎時便倒在了地上,緊接著那人影躍入了水中,來到了沈月儀跟前。

這人是厲王殿下,沈月儀認出了他,本著最後的一點求生欲,她連忙抬起手抓住方瑾澤的手臂,卻不想這一抓,竟將對方的衣裳給扒下了半邊。

這衣裳褪下後,露出了方瑾澤半邊的臂膀,他低頭將衣裳穿好,萬分嫌棄地看了一眼不斷搖著手的沈月儀,一把抱住她的腰肢竄出了湖麵。

方瑾澤將沈月儀帶上橋,而後就不管不顧地將她扔到地上,力道之大讓沈月儀都忍不住低喚出聲。沈月儀揉著腰上的疼痛,抬頭瞪著方瑾澤,小聲道:“這麼用力做什麼,不懂得憐香惜玉嗎……”

這話終究還是傳進了方瑾澤的耳朵裏,他低頭看了一眼沈月儀,麵帶鄙夷得說:“憐香惜玉,就憑你?”

這人還真是沒禮貌啊……沈月儀剛想反駁,卻想起對方可是選了自己做正妃的厲王殿下,若是惹得他不高興取消了這決定可就不好了。

沈月儀強行憋出了一道微笑:“謝厲王殿下相救。”

方瑾澤整理好了衣裳,而後盤膝而坐運起內功來,沈月儀隻感到一股炙熱之息傳來,轉眼之間他身上的衣服居然便全都幹了。沈月儀看得頗為訝異,又低頭望了一眼自己身上隨便一擠都有一瓢水的衣裳,連忙抬頭問道:“那個,能不能順帶幫我……”

方瑾澤皺起了眉頭,像是看著什麼奇怪的東西一般,過了一會兒他站起身:“不必多謝了,隻要記得你答應過本王的事情便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