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都給我徹徹底底地查!也不看看大門牌匾上寫得什麼?沈府!這裏可是我沈裘的地盤,什麼時候輪到旁人撒野了?”沈裘怒目圓睜,狠厲的目光在眾人臉上一一掃過,就仿佛是要將每個人都吞進肚子裏看一遍才肯罷休。

沈月儀早就料到了沈裘會生氣,可是卻沒有想到他會這麼的生氣。把這事兒抖漏出來也不過是想讓沈月容長點兒記性,日後別再有事沒事過來煩她。

因為沈裘對此事大發雷霆,下人們也不敢懈怠,做起事來手腳都格外的麻利。沈月儀索性就不再說話,冷眼看著一群人在她眼前晃來晃去。

臉色早就嚇得花白的沈月容,仍舊在負隅頑抗,她從鼻腔裏不屑地哼唧了兩聲,然後輕聲酸溜溜地說道:“六妹妹向來奸詐狡猾的很,指不定是賊喊捉賊,反咬一口。”

其實她心裏一個勁兒地發虛,說這話也不過是為了讓沈裘聽到,就算一會兒真的在她房裏找到了證據,也可以抵賴說成是沈月儀栽贓陷害。

更何況沈裘也不傻,不會真的被人牽著鼻子轉。沈月容篤定這一點後,才敢有恃無恐地在沒人說話的時候冷不丁地插上一句。

“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大家都知道水生鬼是如何陰邪的毒藥,我與厲王婚期將近,又如何能將自己的麵容做了玩笑?”

語罷,沈月儀又撲倒沈裘懷中一陣痛哭,而沈裘一聽到大婚一事,眉頭皺的更深了,這沈月儀毀了容顏是小,可要是得罪了厲王,他便是有幾個人頭也不夠用的啊。

見沈裘如此情狀,沈月儀將頭轉向了沈月容,幽幽的補了一句:“我知道姐姐對我是有些誤會,可是昨日裏姐姐已經來我屋裏大鬧了一通,難道還嫌不夠嗎?”

提到這兒沈裘才恍然想起來,小桃在路上確實有跟他哭訴過,說是沈月容昨天跑過來不僅狠狠地羞辱了沈月儀,而且還把她的屋子也給砸了。

“可有此事?”沈裘忽然插進了二人的對話之中,雖然沒說清楚是在問誰,可目光卻是直勾勾地看向了沈月容。

沈月容被他看得渾身一哆嗦,連帶著底氣也弱了幾分:“昨兒和六妹妹因為一些小事拌嘴,我也是一時沒忍住才順手砸了她幾件東西而已。”

見沈裘並沒繼續責難,沈月容心底不禁鬆了一口氣,繼續扁著嘴委屈巴巴地小聲抱怨道:“誰知六妹妹如此小氣,大不了我讓你也砸了我的屋子,咱們扯平不就好了。”

哪知她話音剛落,沈裘便出手拍了兩下身畔的桌子,震天的聲響令嚇得她忍不住往後一連倒退了好幾步。要不是沈付玉好心出手攙扶著,說不定就跌倒在地上去了。

她不可置信地望著沈裘,隻見平日對她疼愛有加的人,此刻卻用手指著她,麵上怒火衝天,並厲聲責問她道:“混賬!我平時是怎麼教導你的?姐妹之間要和睦友愛,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都是些什麼事!”

沈月容驚愕地張著嘴巴,看口型像是在說我字,可是沈月儀等了半天也沒能聽到她說出一個字來。

恰巧此時查房的下人們回來,每個人手上都拿著奇怪的瓶瓶罐罐,沈月儀難免感覺到有些頭大,想不到表麵上看著挺人畜無害的小姐們,各個都是藏毒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