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夜的鬧騰以後,也不知道方瑾澤到底是如何想的,最後他有些失魂落魄地放開了沈月儀,轉身搖搖晃晃地離開了。
可能是原主知道的東西,對於他而言特別重要。但是可惜的是她翻遍所有記憶,實在是想不到原主答應了他什麼事,所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眼裏星光逐漸黯淡下去。
小桃端著一碗桂花糕推門而入,誰知卻看到沈月儀坐在梳妝台前,正對著鏡子傻乎乎地發呆。
一連叫喚她好幾聲都不答應,嚇得小桃還以為她中邪了。正尋思著要不要請個道士回來做法事,沈月儀卻忽然回過神來,並且伸手拿了個桂花糕塞進嘴裏。
“味道還不錯,是你親手做的麼?”沈月儀一口氣吃了三四個桂花糕,見小桃露出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於是就輕輕地碰了下她的胳膊。
待小桃終於反應過來,一盤桂花糕就隻剩下了空盤子。她晃了晃光溜溜的盤子,頗為失落地嘟唇抱怨道:“小姐耍賴,故意欺騙小桃的感情。”
沈月儀不禁莞爾一笑,對於小桃的指責不置可否。她低頭擺弄著桌上的珠翠,繼續考慮今天要幹些什麼有趣的事來。
見沈月儀滿臉恬淡,不悲也不喜,小桃實在忍不住好奇,趴在梳妝台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試探性地問道:“小姐不知道外邊發生大事了麼?”
“我這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若是沒有長舌婦跑來嚼舌根,又怎麼會知道外頭發生了什麼大事?”沈月儀拈起一根發釵,對著鏡子在頭上左右比劃起來。
也不知道沈月儀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性子是從何而來的,怎麼以前就沒覺得她是這般無趣的人?
小桃幽幽地歎了口氣,然後便將今晨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沈月儀:“側妃娘娘近日也不知得了什麼怪病,渾身上下都覺得瘙癢難耐。聽說癢得越來越厲害,光今日上午半天的時間,就已經整整換了三波醫師,可是卻無人查出病因來。”
說話時有意無意地瞟著沈月儀,顯然是在懷疑此事與她有關。沈月儀倒也不急著跟她解釋,而是先將發釵在頭上安置妥當,這才扭過頭來,平靜地望著小桃。
“你記不記得在我大婚的第二天,孟長月曾跑過來,罵我不檢點,靠著別樣的手段才爬上了方瑾澤的床?”沈月儀循循善誘地引導著小桃,幫她回想著當天的情形。
雖然她素來健忘,但是經過沈月儀這麼一提醒後,當即也就想起來了。小桃猛得拍了拍梳妝台案,氣得咬牙切齒地說道:“怎麼可能不記得,側妃也未免太招恨了,明知小姐心善不與人計較,還舔著臉皮跑過來胡攪蠻纏!”
一番話將能想到的詞彙都用上,卻也不能表達小桃心中的鬱悶。以往在沈府的時候也是處處受欺負,可是沈月儀從來沒有選擇隱忍,也算是有仇必報的典型。
但是自從進了厲王府,沈月儀就變得更加溫和謙遜了,凡是能忍下來的就不會與人計較。孟長月三番五次跑來挑釁鬧事,她都選擇視而不見,任由她無端滋事。
尤其是新婚第二天,旁人都知道沈月儀獨守空房,在她麵前默契地沒有提起。但是孟長月卻跑過來,在她的傷疤上撒鹽,明擺著是跟她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