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澤下意識地護住沈月儀,抬頭向上看去。

幾名黑衣人如同閃電一般迅速地圍成一個圈,將方瑾澤和沈月儀牢牢地護在中間,拔出腰間的長劍,準備應戰。

方瑾澤看清峽穀岩石上帶頭站著的那人,麵色驚訝,但是眼底卻毫無波瀾。

他冷冷地朝那人說:“夜已深沉,太子殿下來這荒郊野外做什麼?”

沈月儀這才發現,岩石上站的那個人,雖然身著玄衣,但衣領上繡的確是遊龍花紋,不是太子方瑾天又是誰?

方瑾天立於岩石之上,居高臨下輕蔑地說:“本太子想去哪就去哪兒,輪不到你一個小小的親王來過問!”

方瑾澤也不與他爭辯,淡淡地說:“那臣弟就不打擾太子殿下欣賞著山中美景了,隻是野獸無眼,太子殿下可要小心為上。”

說罷便帶著眾人要走。

方瑾天大喝一聲:“方瑾澤!你別跟本太子玩兒這一套!你當真以為本太子不知道你背著父皇都幹了些什麼勾當嗎?”

方瑾澤聞言止了步,轉過身抬頭直視著方瑾天說:“太子殿下倒是說說,臣弟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方瑾天冷哼一聲:“私下囤積勢力,開采礦脈。妄圖壯大自身,跟正統抗衡,這一樁樁一件件,若是拿到父皇麵前去說,你以為你還有翻身的機會?”

方瑾澤不為所動:“太子殿下所說可有什麼確切的證據?倘若沒有,便是誣陷。”

方瑾天奸險地一笑:“今日人證物證俱在,你不想承認也難!”

“臣弟今日隻不過是帶著王妃出府遊玩,一時忘了時間,才會深夜滯留在此處,至於太子殿下說的礦脈,臣弟更是聞所未聞,何來私采之說?”方瑾澤輕飄飄地便將方瑾天的威脅化解。

方瑾天不怒反笑:“厲王殿下這樣舌燦蓮花,本太子也不是第一次見了。但是,方瑾澤,”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陰狠了起來,他一字一頓地說:“到頭來這太子之位還是落在了我手上,而你,隻能一輩子被我踩在腳下!”

沈月儀聽他這麼說方瑾澤,甚是惱怒,開口便欲還擊,方瑾澤握緊她的手腕,向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沈月儀隻得忍了下來。

方瑾天得意地說:“兒時,你喜歡父皇的那柄寒冰寶劍,父皇一直不肯給你,最後被本太子輕易就要到了手。

少年時,你騎慣的那匹紅鬃烈馬,也被本太子奪了過來。

弱冠之時,你想去軍隊中曆練,父皇怕你手握兵權,不讓你去,卻將整個西山大營交給了本太子。

後來!”方瑾天拔高了音調,“你表麵上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心中卻對太子之位垂涎已久,可惜還是被本太子坐了上去!

方瑾澤,你承認吧,這天下好物,都是本太子的,你還是早些放手吧,別逼著本太子對你趕盡殺絕,不顧兄弟情分!”

沈月儀狠狠地瞪著方瑾天,就算他當了太子又怎樣,不就是會投胎了一點,他哪裏比得上方瑾澤了?

方瑾澤薄唇緊抿,勾勒成了一條線,眼神晦暗難明,看不出絲毫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