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儀躺在方瑾澤身邊,緊張得要死,哪裏還能睡得著?
她悄悄側過頭看方瑾澤,他倒是睡得正香。
沒想到方瑾澤卻突然出聲:“睡在我身邊不踏實?”
沈月儀嚇了一跳,幹脆不出聲,裝作自己睡著了。
方瑾澤慢悠悠地說:“別裝了,你的呼吸那麼紊亂,一看便知沒有睡著。”
沈月儀依然閉著眼睛不作聲,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心裏七上八下的。
方瑾澤幹脆枕著手,閉眼養神,由著她欲蓋彌彰地掩飾。
沈月儀感覺渾身都不舒服,那日方瑾澤受傷之時,雖然兩人也曾同床共枕,但那個時候完全是沒有別的法子,人命關天,她自然不能矯情地推拒。
況且那日方瑾澤身受重傷,極其虛弱,就算是想對沈月儀做些什麼,也是有心無力。
如今他好好的一個人,要是真想對她做些什麼,她定然是沒有反抗餘地的。
如果兩人躺在一起,就算這個夫妻有名無實,但好歹也是男女有別,竟然生出了一絲情欲的意味。
方瑾澤有力的呼吸還響在她的耳邊,這可是一個活生生的男人呐,她活了這麼多年,從未與異性有如此親密的舉動。
萬一她睡著了,睡覺不老實,對方瑾澤動手動腳地,豈不是更恐怖?
沈月儀越想越覺得不能這樣,她的眼前不禁又浮現出了方瑾澤的臉,離自己如此之近,她還清楚地記得他的睫毛是如何顫動,他的眼眸是怎樣流轉,而這個人,正躺在自己身邊,與自己在同一張床上。
這麼想著,沈月儀的臉更紅了,她抓起被子蓋住自己的臉,卻還是遮不住耳根的紅暈。
方瑾澤見她久久不睡,呼吸更亂,還聽見了她抓被子的聲音,不由好奇,他睜開眼想看看沈月儀的樣子,順便可以出言嘲諷她幾句。
沒想到他一轉過頭,就看見沈月儀用被子捂住臉,耳根紅得很要滴出血來似的。
他一向知曉沈月儀雖看起來對其他事都胸懷寬廣,大大咧咧,卻對著男女之事很是防忌,一點點逾越防線的事情都不能接受。
但他沒想到沈月儀的麵皮竟然這樣薄,僅僅是睡在一張床上,中間還空了那麼多,她就羞怯到如此。
方瑾澤在心中暗暗盤算,也算是抓住了沈月儀的軟肋,以後她要是再不聽話,就用這個法子治她,保證她服服帖帖地。
他看著沈月儀想掀開被子卻又不敢,不由得失笑出聲。
沈月儀聽見他笑,自然知道他是在嘲笑自己,更加羞赧。
明明是他們倆一起躺在床上,方瑾澤可以如此坦然地嘲笑自己,而自己卻隻能渾身不自在,被他嘲笑。
沈月儀心中氣惱,但偏偏對於這種事她又是最麵皮薄的,又不能真的跟方瑾澤賽著不要臉。
方瑾澤卻越笑越開心,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沈月儀在被子裏喊到:“方瑾澤!你睡覺就睡覺!笑什麼!”
方瑾澤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自然是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