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傍晚,一行人便到了月宮。
月宮宮殿皆為月白之色,一眼看去泛著寒光。
看似聖潔,實則冰冷。
沈月儀與方瑾澤隨著月長情進了月宮,大殿之中森嚴莊肅,寒光刺眼。
月宮眾人皆著白衣,見到月長情紛紛行禮。
月長情轉身對方瑾澤和沈月儀道:“月暈節馬上便要開始,今晚我先安排你們住下,明日再作打算。”
方瑾澤點了點頭:“有勞。”
月長情吩咐一名侍女將沈月儀與方瑾澤帶到住處,還未成行月無情便帶著大批精兵圍上來:“把那個女人拿下!”
方瑾澤立馬護住沈月儀,冷聲質問月長情:“這就是你們月宮的待客之道嗎?”
月長情也是一臉驚愕:“月無情!你幹什麼?”
月無情冷冷一笑:“如今人都已經送上門來,你還在猶豫什麼?這正是把他們都一網打盡的好機會!”
“胡鬧!還不快讓他們退下!”月長情皺著眉頭,沒想到自己邀沈月儀前來,當真是出了事。
月無情不為所動,那群精衛也隻聽月無情的差遣,依舊圍住沈月儀與方瑾澤二人,隨時準備動手。
方瑾澤伸手摸上佩劍,既然月宮不仁不義,他也不介意血洗月宮。
沈月儀看著大批精兵衝自己而來,心中一驚,心想隻憑方瑾澤一人,就算能夠解決得了這些人,他卻還要顧著自己,一分心,勝算便更小了。
她心中暗自懊悔,不應該不聽方瑾澤的話,跑來月宮,如今深陷危機,卻沒有還手之力。
沈月儀之前跟方瑾澤學過心法,想要凝神提氣激發內功,也好不拖累方瑾澤一些。
她剛想要提氣應戰,卻沒想到一股真氣倒行逆施,在她體內橫衝直撞。
她一把捂住了胸口,吐了一口鮮血出來,倒在方瑾澤懷中。
昏迷前的最後一絲記憶便是方瑾澤擔憂的臉。
昏昏沉沉之間,沈月儀感覺自己體內有一股暖流在有規律地運動著,順著軀幹,大腦,最後彙聚於丹田處。
一些零碎的記憶突然浮現了出來,浮浮沉沉之中,她好像抓住了一些碎片。
她的眼前閃過一些片段。
是月仙兒的臉,還有月宮大殿,那樣冰冷刺眼的光芒,今日好似不是第一次見到。
她在哭泣,有什麼人在大聲說話,有人在笑。
紅色,血腥。
黑色,夜晚。
叫囂,人群。
她想要從這荒誕恐怖的夢境中掙脫,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她拚命地想要呼吸,卻感覺越來越困難,窒息的感覺席卷了全身,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與迷茫。
她努力想要發出聲音,卻什麼也喊不出來。
眼前浮現的是方瑾澤的臉。
她想要對他喊,讓他救救她。卻隻能無奈地張著口,任由死亡一點點將她吞沒。
最後一點光亮散盡之前,沈月儀看見劈天蓋地的光亮向自己襲來,她猛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方瑾澤見她醒來,關切地問:“醒了?感覺如何?”
沈月儀平靜下來,想回想起當日發生的事,卻隻覺得頭痛欲裂,她迷茫地看著方瑾澤,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問他:“究竟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