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儀一路舟車勞頓,一睡便睡到了日頭偏西。

她在睡夢之中隱隱聽見外麵吵吵嚷嚷的,皺了皺眉頭,便翻身又睡了過去。

小桃見沈月儀遲遲未醒,便進來喚她:“小姐,您快醒醒。”

沈月儀眼也不睜,不滿地說到:“小桃你別吵,讓我好好睡一覺,這一路上可把我給累壞了。”

“小姐,您別睡了,方才宮裏來人傳旨,說是請您和王爺即刻入宮。”小桃心中著急,若是耽誤了時辰,怎麼擔待得起。

“什麼?”沈月儀一聽說是宮中傳旨,一下沒了睡意。

“是皇上親自下的聖旨嗎?”莫非是沈月儀與方瑾澤偷偷離京的事情被發現了?

“不是。”小桃搖了搖頭:“是太後娘娘下的懿旨。

太後?

沈月儀一想起她便頭疼。

明明都一把年紀了,還不安生,天天鬧什麼幺蛾子,連身邊之人是好是壞都分不清,天天抓著沈月儀不放。

沈月儀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招她還是惹她了,上次太子妃的事情,都已經證明了和沈月儀沒有半點關係,可太後卻因此像是記恨上了她一般。

對她不是刁難便是諷刺,讓沈月儀對皇宮都產生了陰影。

話雖如此,太後的懿旨還是不能違背,否則她可是有幾百條理由等著治沈月儀的罪。

沈月儀連忙穿戴梳洗完畢,便跟著方瑾澤進了宮。

在路上沈月儀才得知,原來是皇上召方瑾澤議事,太後與皇後便順便將沈月儀叫去,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

方瑾澤摸了摸沈月儀的腦袋,叮囑她說:“你自己萬事小心,太後與皇後挑不出你的錯開,自然不能將你怎麼樣。若是他們欺人太甚,你也無需忍讓,總之天塌下來,本王也給你頂著。”

“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這點場麵還是能應付過來的,不然怎麼做你的王妃?”

沈月儀與太後和皇後打了這幾次交道,早就摸透了她們是什麼樣的人。

太後溺愛太子,與皇後親近,可兩人之間也隻有利益關係,沒有什麼感情可言。

況且她日漸年老,隻是擔著太後的架子罷了,實則是個沒什麼主意的。

而皇後呢,後宮佳麗三千人,能在那麼多人中殺出重圍,摘得鳳冠,除了有顯赫的家世以外,手段也是極其重要的,所以比起太後來,皇後還是頗有兩分心機。

不過,終究是宮裏的女人,眼界太淺,但也不足為懼。

到了宮中,方瑾澤去了大殿,沈月儀則去了太後的宮中。

到了正廳,沈月儀發現隻有太後與皇後還有她們的貼身侍女在,看來今日有些話是不能讓太多人聽去的。

沈月儀依舊上前恭敬地行了禮,太後與皇後看她來了,也隻是淡淡地讓她平身坐下。

沈月儀想起自己第一次進宮的時候,那時太後對她還甚是和藹,就像一個慈祥的祖母一般,如今卻大不相同。

真是物是人非。

沈月儀剛一坐定,皇後便來了口:“厲王妃,今日本宮與太後叫你來,也不會別的事。聽說,你遣散了厲王府中所有的侍妾與側妃?”

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皇後與太後不可能現在才知道,如今把這件事情拿出來說,想必是想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