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澤看著沈月儀,眼中有些許掙紮。

但願,但願沈裘與此事無關。

但願沈月儀毫不知情。

但那麼多年斷案所培養出來的敏銳嗅覺告訴他,

不可能。

沈裘見自己被擒,雙目通紅,卻還是保持鎮定:“厲王殿下這是何意?你可知隨便綁架朝廷命官是什麼罪行?”

方瑾澤冷笑了一聲,這沈裘都死到臨頭了竟然還要嘴硬:“本王倒是想問問沈大人知不知道,這通敵買國,行刺聖上,又是什麼罪行?”

沈裘身形顫了一顫,依舊不肯承認:“你血口噴人!說我通敵買國,行刺聖上,你可有什麼證據?”

“證據?”方瑾澤上前一步,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威懾之力:“你非要本王帶兵清剿了你的院子,才肯死心嗎?”

沈月儀在一旁看著,對於沈裘的所作所為自然十分痛心沒找到他竟然幹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來。

她向別院處一瞟,突然看見牆頭隱約有一個人影,正欲跳下,看身影應當是一個女子。

莫非她就是翟秋口中所說的秋儀?

沈月儀暗自施展輕功,悄無聲息地便到了別院的牆下,待那女子一跳下來,便一舉將她拿下。

那女子剛跳下來便被人製住,眉眼一挑氣惱地瞪著沈月儀,又突然看見被方瑾澤製住的沈裘,頓時心就涼了半截。

沈裘看到那女子,也是懊悔地歎了一口氣:“秋儀,你……”

果真這就是沈裘豢養的那名娼妓,秋儀。

看來沈裘豢養秋儀並不隻是要一個掩人耳目的名頭,這秋儀的來路隻怕也不簡單,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沈月儀著人將秋儀押過去,與沈裘在一處審問。

秋儀低著頭不言語,目光十分冷峭,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

沈裘看方瑾澤態度強硬,今日斷然不會輕易放過他,便轉頭對沈月儀說道:“月兒,你看在咱們父女一場,骨肉親情的份上,就放過為父吧,當什麼也沒看見。”

沈月儀恨鐵不成鋼地看著沈裘:“你自己做了什麼好事,自己心裏清楚,你還是快把你那些陰謀詭計都說出來吧,別忘想能夠逃脫。”

沈裘冷哼一聲:“不過是在城外養了個女人而已,你們能把我怎麼樣?這律法之中何處寫著官員不能在外麵養女人了?”

沈裘冥頑不化,幹脆抵死不認。

方瑾澤看著那名娼妓:“既然誰都不肯開口,那本王就來替你們做個選擇。”他抬起那名娼妓的下巴,對著沈裘說:“你若是不肯說,本王當即就把這個女人送去見閻王。”

沈裘神色動了一動,最終還是嗤笑一聲:“不過一個女人而已,死了便死了,今日別說是她,就是你把我府中的女人都殺了,我沒做過的,什麼都不會承認。”

秋儀見沈裘如此說,眼中閃過一抹痛苦之色,可僅僅是一瞬便恢複如常,又繼續垂下頭去。

方瑾澤神色湧動,沒想到沈裘對自己的女人也是這般絕情。

他低聲一笑:“你看見了嗎?在他的眼中,你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你又何苦為了他去送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