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儀被方瑾澤質疑,心中鬱結,卻無處解釋。
她是沈府的女兒無疑,沈府獲罪,別人有什麼風言風語她都可以不在乎。可她唯獨受不了自己最親近信任之人質疑自己,而那個人,竟然還是方瑾澤。
如今沈府一群人尚在獄中,她的身份極為敏感。連方瑾澤都不願意信她幫她,更何況是旁人。
她束手無策,什麼也不能做,幹脆帶上小桃去了回春堂,想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沒想到沈月儀一到了回春堂,便察覺出氣氛有些詭異。
平時熱情迎上來問好的人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冷眼與避之不及。
沈月儀看著眾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抬眼看見王管家,便上前去問到:“王掌櫃,今日大家都怎麼了?”
王掌櫃看著沈月儀,麵露難色,他實在是不敢相信,平日裏和藹可親,對待下人極好的王妃,竟然會是通敵買國的罪人。
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還是出言低聲提醒沈月儀:“王妃娘娘,這回春堂,您以後還是別來了,免得影響生意。”
沈月儀愣了一愣,不解地問到:“為何我來了就會影響生意?王掌櫃,你們今日都是怎麼了?”
還沒等王掌櫃說話,旁邊一個小廝便低聲嚼舌根道:“通敵買國的罪人,還好意思出來招搖。”
話落入了沈月儀耳中,她也明白了幾分。
抬眼打量著眾人。
沈裘以通敵買國的罪名入獄,整個都城的人都知道。而沈月儀是沈裘地女兒,也是人盡皆知。
就是因為如此,大家才都避著她,不願意與她這個“罪人”扯上什麼關係。
原來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便是這樣的滋味。
隻因為一個沒有根據的流言,一夕之間人們便紛紛棄他而去。他們是這樣,方瑾澤也是這樣。
真是令人心寒。
“不錯!”沈月儀看著在堂中忙碌的眾人,抬高了音調說:“你們都知道,我父親沈裘是因為通敵買國入了獄。可是你們憑什麼就斷定,我也參與了此事?”
眾人聽到沈月儀說話,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她。
的確,他們是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是身為父女,如此親密,沈月儀不可能什麼都不知道。
沈月儀看著眾人臉上不相信的神色,又繼續說道:“我沈月儀,敢指著天地發誓,沈裘通敵買國之事,我一概不知,也沒有參與過。你們認識我也有些時日,應該深知我的為人。”
眾人聽完皆是一愣,沈月儀平日裏對他們可真是沒話說,既聰明靈穎,又和藹可親,讓人挑不出錯來。
“我既然已經嫁給了厲王殿下,一切都是以王府眾人為重,從未做過什麼私心之事。如今父親獲罪,骨肉親情,我怎能不痛心?可更令我痛心的,是竟沒有人肯相信我的清白!”
沈月儀環視著眾人,他們都略有些羞愧地低下了頭。
堂中灑掃的一個小童突然說到:“王妃姐姐不是壞人!”
小童的話仿佛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醒了衝動的眾人。
“王妃娘娘不像是會做那種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