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儀與月長情同時看向門口,方瑾澤一臉怒氣地衝進來,對著沈月儀就是一通數落:“什麼叫把明珠還回去!明珠與你早已融為一體,隻有將死之時才能取出,怎麼。你難不成還要為了這顆珠子去死嗎?”
沈月儀心中無奈腹誹,這個人怎麼那麼喜歡聽牆角,可偏偏還聽得如此理直氣壯,一點做小人的覺悟都沒有。
上次也是這樣不由分說地闖進來,硬要說沈月儀和月長情在屋內私會,這次不知又聽了多久……
明明都已經在外麵偷聽了,卻還這樣不管不顧地闖進來,實在不像是方瑾澤的作風,難道是因為聽見沈月儀說要將明珠還回去,心中著急擔憂,所以才失了分寸?
沈月儀心中竟然還有些暗喜,這說明他心中還是很在乎她的,甘願為她卸下自製力與冷靜,做一個被情愛牽絆的普通人。
這樣的他,好像更可愛一些……
不過生氣的他也同樣很……可怕……
沈月儀趕緊在心中回想,自己應該沒有說什麼會讓他吃醋的話吧?否則免不了又是好一頓數落。
月長情雖對方瑾澤這種聽牆角的做法也甚為不喜,但因著他自小養成的溫潤性子,也沒有動怒,而是解釋道:“厲王盡管放心,就算她想那麼做,我也不會同意的。”
沈月儀也忍不住為自己辯解:“我又不知道這明珠與我竟然相生相依,我這麼惜命的人,自然是不會為了一顆珠子去死。”
方瑾澤瞪她一眼:“有什麼事是你做不出來的嗎?我看你的膽子是越發大了!”
沈月儀被他當著月長情的麵數落,自然是不開心,坐在凳子上把身子側過去不看他。
月長情出來打圓場:“我已跟她說好,你們明日啟程回京,聖女之事我不會再提。想來我們相識以來,竟還沒有好好坐下說過話,如今我們之間的問題已經解決,厲王殿下可否賞臉?”
方瑾澤也不是斤斤計較之人,況且方才闖進來是他因為心係沈月儀所以才一時衝動,如今冷靜下來,也自覺有些失態,便依著月長情坐下,眼神還有意無意地向沈月儀瞟去。
沈月儀聽月長情這麼說,明日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若是自己再與方瑾澤使氣,也太煞風景了些,便也正過身來,麵對著二人。
月長情微微一笑,抬起桌上的酒壺,為二人斟滿酒杯:
“我們雖然相識時日不多,你們二人我卻都引為知己。奈何我們各自身負不同的責任與使命,終歸也要回到不同的道路上去,隻希望重逢會有期。”
方瑾澤也頗為大氣,端起酒杯便一飲而盡:“以你的能力,月宮複興指日可待,倘若日後有何難處,盡管派人告知,若本王力所能及,絕不推辭。”
瞥開月長情鍾意沈月儀這一點不談,方瑾澤對月長情是頗為欣賞的,雖然無心權利紛爭,但在月宮危難之際卻毅然決然地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單這一點,能做到之人便是少之又少。
況且他為人算是一個君子,雖然喜歡沈月儀,卻從不使什麼卑劣手段,如今看他所作所為,也大有君子成人之美,放手之意。這份拿的起放的下的胸懷,讓方瑾澤很是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