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瑾天聽她這麼說,也不惱,隻是那奉茶之人將茶杯遞了過去他卻遲遲不接,隻是一直盯著沈月儀看。
沈月儀不自然地看著他:“太子殿下不是說渴了,怎麼現在茶來了,您反而不接?”
方瑾天微微一笑,收回目光,伸手去接那人奉上來的茶隻是這茶是利索地接了,剛剛一到他手中,卻不知怎麼的一個沒拿穩,茶盞便跌落在地摔得粉碎,滾燙的茶水也潑了一地。
沈月儀真是有些坐不住了,方瑾天一二三再而三地在茶水上來來回回地刁難,不知究竟是在打什麼主意,簡直是欺人太甚!
方瑾澤定力頗好,可是聽到那茶盞的聲音,手也晃了晃,雖然表麵神色如常,但也能看出他極力在隱忍。
那奉茶之人幾乎都要哭了出來,跪在茶盞的碎片上也渾然不覺,隻是一味地磕頭求饒:“太子殿下,奴才不是故意的!求您饒了奴才!”
方瑾天大度一笑:“原來是軍營中的粗人,沒有做過這種端茶倒水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不過你們軍中當真是無人了嗎?這種事情都要男人來幹,說出去也不怕別人笑話我們靖國男女不分,像那些不開化的蠻夷之族一般。”
方瑾澤揮手將那人斥責下去,那人也知曉方瑾澤是在保全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便連忙收拾好碎片退下去了。
方瑾天見人都走了,又故意感歎到:“看來你們是存心不讓本太子喝上一口水了。”
沈月儀淡淡開口:“再去奉茶來。”
“且慢!”方瑾天出聲打斷,不懷好意地對她說:“這些手腳粗笨之人,不論再去幾次,都不合本太子的心意,也辦不好差事。”
方瑾澤喚翟秋進來,吩咐到:“現在立刻去山下挑幾個伶俐的丫鬟,來伺候太子殿下。”
方瑾天又覺得不妥:“本太子是來辦事的,又不是來享樂的,特意去山下置辦丫鬟,未免也太興師動眾了些,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太子驕奢淫逸,隻會享樂呢。”
沈月儀有些不耐煩地挑眉看著方瑾天:“那究竟要怎麼做,太子殿下才會滿意呢?”
方瑾天裝模作樣地思索了一陣,然後說到:“這不現成的就有一個心靈手巧的美人嗎?何須去別處尋?”
沈月儀挑眉:“太子殿下的意思,是要喝我奉的茶?”
方瑾天也坦然承認:“怎麼?本太子還不足以讓你紆尊降貴,奉上一盞茶?”
方瑾澤立即回絕道:“太子殿下,這自古以來已經出閣的女子,按理隻應該給公婆,父母和夫君奉茶,實在沒有給叔伯奉茶的道理。”
“按理?”方瑾天嗤笑一聲:“祖宗禮法還說,皇家貴子娶妻,當選世家大族嫡女者,也沒有娶庶女的這一條規矩,你還不照樣把她娶進了門,如今再與本太子談什麼規矩禮法,豈不是可笑?”
方瑾澤噤了聲沒有再
說話,似乎是被方瑾天這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沈月儀無奈地看了方瑾澤一眼,既然自己的夫君都不維護著自己,她又有什麼理由再去推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