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什麼問題?你不會突然想反悔吧?”緊張地盯著黎清,容語生怕對方說出一個“是”字。
“反悔?”
黎清唇邊扯起一抹嘲諷的弧度,為容語的疑神疑鬼。
“你想多了。”
“那都到現在了,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容語急切又不甘地追問道。
“電話卡哪裏買的?營業廳?”擺放好一個區域的桌椅,黎清捏起那片一麵帶著芯片的小小方塊,然後抬起眼問容語。
“不是,在報亭。”容語皺了皺眉,不過沒說什麼,隻乖乖答道。
“好。”黎清應了聲。
應該是不記名卡沒錯了。
新卡換掉舊卡,不是雙卡雙待的手機就是這麼費事,可以說黎清現在處於暫時失聯的狀態。
然後取出那張紙條。
來了。
容語心中暗道一聲,下意識屏住了呼吸。她眼睛一瞬不瞬,死死盯著黎清接下來的動作。
對著紙條依次輸入號碼。黎清號撥到一半,忽然停了下來。
倒不是她想吊著容語的胃口,而是就在剛才,她驟然真的想起一件十分緊要的事。
“對了,你讓我跟那人說什麼來著?”
當初容語說的那些她沒當真,自然也沒往心裏去。
如果這世上存在所謂的“氣血翻湧”,指不定此時的容語會忍不住吐血三升。隻是眼下箭已經在弦上了,不得不發。更不能功虧一簣,得罪黎清而前功盡棄。
深吸一口氣,明明已經氣到說不出來的容語還得努力擠出個友善而妥帖的笑容來。
“就說你是黎清,而我是你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他傷害了我,你就永遠永遠不會原諒他。”
黎清:“你的話我一字不漏地記下了。”
又再次聲明:“不過最好還是別報太大希望,之後也別再來找我,沒有下次,聽到沒?”
直到容語不情不願地點了下頭,黎清這才按下了通話鍵。
電話嘟嘟了七八聲,一道冷淡男聲在黎清耳邊響起。
“喂。”
黎清看了眼容語。
似乎意識到電話已經接通,後者正緊張又忐忑地回望過來。
“我是黎清。”黎清偏過視線,以更冷淡的語調直接開口道。
不管對方到底知不知道“黎清”是誰,也不管黎清她自己怎麼認為,反正按容語的說法,對方應該是認識她的。
當然,最好對方來一句“我不認識什麼黎清”,這樣容語也就無話可說,更不會有後續了。
然而黎清沒想到,回應她的,卻是一陣詭異的沉默。
若不是還能聽到對方那似有若無的極淡的呼吸,她恐怕會以為對方一聲不吭地把電話給掛了。
“我知道你在聽。”黎清自顧自地接著往下說,對方不接茬並不會讓她感到絲毫的難堪或者尷尬,“容語是我最要好的朋友,如果你傷害了她,我永遠都不會——”
話說一半卻被對方突然打斷。
“夠了。”電話那端,男人冷冷地吐出兩個字。
黎清才不管他。
她是沒得感情的傳聲筒,而且話都已經說了大半,現在誰都不能阻止她把剩下的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