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她問陸九迢,張嫂臉色變了變,撒謊道:“他……他還沒回來呢。”
她拍了拍雲皎皎的肩膀,語重心長勸道:“皎皎,你們在一個學校,又在一個屋簷下生活,何況先生也快回來了,要是知道你又欺負……肯定會生氣的。你聽張嫂的話,別再難為他了。”
上輩子就是因為雲天榭總護著陸九迢,還經常為了他來罵她,所以她才會相信嚴思夢說陸九迢是她父親私生子的鬼話。
雲皎皎抿了一下嘴,低頭道:“我知道了。”說完,便徑自上了樓。
張嫂想要說什麼,可瞧著雲皎皎奔陸九迢的房間去的,立馬不安起來。雲皎皎這孩子是她從小看大的,人不壞,就是腦子不聰明。硬傷就是吃多少核桃也補不起,哎。
陸九迢臥室的門沒有鎖,因為被她給弄壞了,他修好一次,她就弄壞一次。
她簡直是張揚的過分,連想要進他房間方便做壞事,都要如此光明正大,理不直氣也壯。
陸九迢的房間大小僅是她臥室的三分之一,房間的牆上被她貼的全是非常醜的怪獸,就是為了嚇他、惡心他。
小小的單人床上鋪著粉色小碎花的床單被罩,沒有意外也是她要求他換的,他要是敢換別的,她就往上麵潑水。幾次下來,陸九迢也就懶得跟她折騰來折騰去的,默認小碎花了。
看到這裏,雲皎皎就想蹲到地上抱頭痛哭了。
她太不是人了!
雲皎皎捂著眼睛,不忍直視的把碎花被單扯到地上,又把怪獸畫像給撕了下來。之後環顧了一圈陸九迢的房間,窗戶前有個畫架,昨天上麵還貼著陸九迢的畢設,今天上麵已經是白紙一張,旁邊的顏料盒都空了,幹幹淨淨的,看樣子是昨天他清洗過畫具。
雲皎皎一個頭兩個大,她幹的這些混蛋事,怎麼是兩天時間就能彌補的,起碼要一輩子當牛做馬吧?
想了想,雲皎皎小跑到陸九迢的衣櫃,從裏麵抱出來一堆地攤貨的衣服,嫌棄的扔到地上,大佬怎麼能穿地攤?一定要奢侈品牌私人定製啊!
雲皎皎半個身子探進衣櫃,雙手不斷地往外扔著陸九迢的衣物……
陸九迢比雲皎皎早回來半個小時,他的臥室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內他不想踏入一步。所以他就去後花園逛了逛,回來的時候,發現臥室門大開著,腳步就不自覺的放輕了。
他的臥室雖然沒有鎖,可是除了雲皎皎外,雲家不會有第二人如此沒素質的闖入他的房間。
果然,走到臥室門口,他就見房間一地狼藉,雲皎皎埋在他的衣櫃裏,跟拔蘿卜似得把他所有壓箱底的破衣服都給甩了出來。
陸九迢:“……”
在作死挑戰他底線的方麵,雲皎皎真是從來沒有令他失望過。
二十分鍾後,雲皎皎終於把陸九迢所有的衣服全都從衣櫃內捯飭了出來,她直起身子,抬手擦著額頭上麵的汗,長出一口氣:“可算是完事了。”
她要給品牌商店打電話,立刻馬上送來配得上大佬的衣服!不想她拿出手機轉身準備幹大事的那一刻,瞧見了依靠在門口雙手環胸的陸九迢。
男人長得特別帥,身材比例極好,即便穿著五十塊錢的地攤貨依舊能穿出高定的感覺。
雲皎皎吞了一口口水,哆哆嗦嗦的把手機放回兜裏,手足無措的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啊?”
一點動靜都沒有,嚇死個重生人哦!
陸九迢皮笑肉不笑的掃了一眼地上堆積的衣服,抬腳向前,他腳下踩得明明是那些衣服,雲皎皎呼吸卻緊了緊,仿佛他每一下踩得都是她心髒一樣。
“在我房間忙活了這麼久,累壞了吧。”陸九迢走到窗前,倒了一杯水給雲皎皎:“來,喝口水緩緩。”
“不不不喝了。”雲皎皎擺著雙手往後推,“我不渴我不累,您喝,您喝!”雙手虛托著往前推了推。
陸九迢愣了一下,好笑反問:“您?”
雲皎皎也意識到她此刻的舉動跟上輩子她太反常了,可是她就剩下兩天了,隻有兩天時間討好大佬了!能不能逆轉人生,就看她能否求得陸九迢的原諒了!
雲皎皎想哭,上輩子被車撞被車碾她都沒哭出來,此時她卻當著陸九迢的麵,仰頭“哇——”的嚎啕出聲。
她悔恨,可她又覺得委屈!她害怕!好怕重蹈覆轍,好怕老天讓她重生一次隻是覺得對她懲罰的不夠,讓她再經曆一下人生疾苦。
“哇啊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她的這一嗓子,嚇得陸九迢向後踉蹌一步,水杯裏水灑出來一半,濕了他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