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費佳雖然是個白色毛絨的飯團,看上去軟軟的瘦瘦的,但好歹也是戰鬥民族的出生,比起他現在這個五體不勤的家夥戰鬥力肯定強上不少,還是別節外生枝了。
所以綜合考量之後,首領宰非常陳懇地對費奧多爾的話表示了肯定。
“嗯,沒錯,我當然不會不管你。現在,你什麼問題都沒有。”
“……”
“……”
氣氛陷入了一片寂靜,費奧多爾紫紅色的眼眸和鳶色的眼眸相望,彼此都能夠看清楚雙方眼中的倒影。
半晌,費奧多爾才露出一個彎了彎嘴角。
“不愧是治君,哪怕是到現在,也有辦法‘牽製’我,讓我瞻前顧後呢——但是,我們都是一類人,所以,你明白的吧?”
銀色的微光幾不可查地閃過,有什麼冰涼鋒利的東西被抵在了脖頸處。
首領宰麵色不變,早在一開始和費奧多爾合作的時候,他就知道肯定會有這一天的。
沒錯,從目的而言,兩人都是“誌同道合”為了這個世界而奮鬥,盡管方式不同,但是夢想都是一樣的,這一點毋庸置疑。
甚至於,首領宰可以基本上確定,這隻費佳也並沒有發現他在驢人。
至少,費奧多爾並沒有意識到首領宰的目的比起什麼“解放異能力讓人人都有異能”,“讓未來更公平輝煌”之類的,其實是更在意世界的升級,能夠容納力量等級的提高。
但是饒是如此,難道他們就可以這麼簡單輕鬆地一直合作下去了嗎?
不可能的。
他們都是驕傲的人,不可能把一切寄托在別人身上,尤其是這一次“聖杯”看起來是真的,願望似乎馬上就要實現的時候,他們更願意把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裏。
所以……
“我會實現我們的夢想的,治君。”費奧多爾眼神柔和地道,“可以把‘它’交給我嗎?”
“真是太心急了啊,費佳。”首領宰神色不變,歎息道,“現在從者們還沒有回歸呢,聖杯都不在我手裏。”
“是這樣嗎?那還真是有趣,我在某位參加過五戰的人那裏,可是聽到了一些有意思的情報——比如愛因茲貝倫家與人造的小聖杯什麼的。”
“……”
衛宮士郎你到底能不能多長一個心眼?這種事情是能夠隨便對人說的嗎?
首領宰一陣無語,不過指望那位真正的老好人去和“好心的俄羅斯人”對抗本來就是不現實的事情。何況,有言峰綺禮這個家夥在,費奧多爾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肯定是在雙方處都驗證過了。
“真是讓人苦惱。”首領宰的麵上浮現出一抹困擾,他歎了口氣,認真道,“費佳,什麼事情一知半解才是最可怕的哦!所謂的小聖杯,可是不足以實現我們改變世界的偉大宏願的。”
“是這樣的嗎?我還是第一次聽到。但是沒關係,我有耐心等待大聖杯的魔力填滿,但是——”
費奧多爾含笑地點了點頭,眸色更加深沉了幾分,手上微微用力,在首領宰的脖頸上印出了一道紅痕。
“轉移重點可不行啊,治君。我們重點明明就在於‘人·造·聖·杯’上吧?”
“關於這個問題……”首領宰似乎思考了下,忽然笑了笑,疑惑道,“費佳,你的異能力真的是‘對一個人的罪孽進行處罰的精神攻擊(審判)’嗎?”
“什麼?”
“這是你告訴我的,你的異能力。”
其實並不是,這是廣大網友的智慧。
首領宰隻是隨意選擇了個感覺最說得通的,正確了最好,錯了也無所謂,完全可以扔鍋給另一個世界的“費奧多爾”嘛!
提出這個問題一方麵是他真的有點好奇,另一方麵也是他在拖延時間。
現在看著費奧多爾那臉上微妙的表情,哪怕這個猜測不完全正確,但是恐怕也是有一部分沾邊的,不然對方的神情不會是如此的難以形容。
“如果是真的話,我就一直很好奇一個問題——所謂的‘根據罪孽審判’,評判標準是什麼?是本人的罪惡感?還是你的善惡觀?這個世界的法律道德標準?是被人類尊稱為神的不知名的‘祂’?又或者……”
首領宰回憶了一下上輩子看過的名言,盡管全文他沒什麼耐心一點點閱讀,但是因為做過摘抄的關係,《罪與罰》中的幾句名言他還是有印象的。
“被選中的非凡人物為了新世紀的生長,有超越現行社會規範的權利——你覺得自己是‘神’嗎?”
這一刻,費奧多爾的拿著小刀的手似乎抖了一下,瞬間,原本隻是有著紅印子的脖頸處出現了一絲極細的血痕,點點滴滴的紅色血珠滲了出來,沾在了小刀之上。
雪亮的刀身上反射出了費奧多爾那幾乎同款的瞳色,在首領宰似笑非笑的神色中,他下意識地把小刀收了幾分,神色頗為複雜。
沒錯,他就是這麼想的。
此時,費奧多爾有一種被人完全剖析透徹的感覺,就仿佛是有另一個自己站在高高在上的角度,自己我剖白出了他內心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