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寧滿腦子大寫的問號, 脫口而出:“和你有關係麼?”

林硯清沒讓路,而是又重複了一遍:“去哪?”

這語氣這態度,和以前沒什麼區別。

“嘖嘖,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不是和這個誰已經解除婚約了嗎?”蘇以恩倚著門, 懶洋洋地說道。

“對呀,”魚寧附和了一聲, 想了想又道,“你說這種人惡不惡心啊, 一直纏著別人。”

“是的呢。”蘇以恩輕笑了一聲, 直直地迎上林硯清打量的眼神。

兩人一唱一和, 教室裏剩下的同學聽得目瞪口呆。

“敢不敢和我比。”林硯清突然出聲。

蘇以恩挑了下眉, 回道:“比什麼?”

“籃球和聯考,還有一項讓魚寧選。”

林硯清選的都是兩人各自擅長的領域,讓外人看來目前兩人的比分就是一比一。

突然被提及的魚寧:“……”

一個敢說,一個敢應,幼不幼稚,再說了, 關她什麼事。

班上還剩下不到十個同學,現在都處於看戲狀態。

魚寧雖然不明白蘇以恩為什麼要應林硯清的話, 心裏也嫌棄兩人的行為幼稚,但當林硯清將問題扔給她,在場所有人目光都投向魚寧時,魚寧還是毫不猶豫地問了一句蘇以恩:“你還擅長什麼?”

林硯清倏然臉色變得沉冷起來。

魚寧這一句毫不猶豫告訴在場人, 她偏向蘇以恩。

“還比嗎?”

蘇以恩輕笑著抬了抬下巴問林硯清。

兩人因什麼比,魚寧不清楚,但是蘇以恩和林硯清心裏清楚得很。

“比。”林硯清冷冷地吐出一個字。

蘇以恩:“那就比網球雙打, 怎麼樣。”

林硯清還沒來得及點頭,就聽見蘇以恩又道:“我和魚寧,你和那個誰一組怎麼樣。”

一邊說著蘇以恩還看了眼待在角落一直盯著她們的蔣雙雙。

林硯清循著蘇以恩目光看去就看見了躲在角落的蔣雙雙。

“我不同意,我要和她一組。”

林硯清口中的“她”指的就是魚寧。

魚寧皺眉剛想拒絕,就聽見蘇以恩冷笑了一聲:“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了,怎麼一起打個網球還羞澀起來了?”

蘇以恩這是在內涵她和蔣雙雙。

林硯清:“……”

“她不會。”林硯清隨口說道。

蘇以恩剛想說幫她換個人,結果就聽見蔣雙雙的聲音:“我會的。”

蔣雙雙走到林硯清身邊,微笑地看著她:“我很厲害的。”

幾人都同意了,林硯清要是再不同意就說不過去了。

“如果我贏了,”林硯清頓了頓,“離魚寧遠點。”

蘇以恩似乎猜到她會說這話,似笑非笑地望著她:“恐怕不行哦,魚寧離不開我呢。”

魚寧聞言想踩她一腳,但想到她們倆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便將這份心思壓了下去,又聽見蘇以恩補充道:“當然,我也離不開魚寧呢。”

“……”

這話未免太曖昧。

魚寧咬牙切齒,心底暗暗發誓等會非要給她多布置兩張試卷。

林硯清從未見過魚寧這樣的表情,靈動鮮活。以前她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永遠都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這也讓她那段時間對那樣的她產生了厭煩。

或許,她在潛意識裏覺得魚寧不該是這樣的。

“你怕輸?”

蘇以恩當然知道林硯清是在故意激她,但蘇以恩並未上當,而是輕飄飄地回答她:“隻是不想拿她當賭注罷了。”

魚寧愣了一秒,蘇以恩臉上的表情快的讓她看不清楚,又聽她道:“你要是贏了我以後見你繞道走,我要是贏了——”

林硯清以為蘇以恩會說和前麵一樣的話,沒想到她說:“我要是贏了,你見到魚寧繞道走,怎麼樣?”

“雙手讚同!”魚寧迫不及待舉手,沒想到蘇以恩還是挺仗義的,知道她想要什麼。

林硯清原本想拒絕,但是沒想到魚寧會因為蘇以恩的這一句話表現得這麼開心。

“你不會是怕輸吧?”

蘇以恩將這句話原封不動地還給她。

“可以。”林硯清收回落在魚寧身上的眼神,淡淡回答。

比試的事就這麼談定了,魚寧看了眼時間,離放學已經過去了半小時。

“現在可以讓開了?”

聽到魚寧的話,林硯清往旁邊移了兩步。

魚寧撇嘴,今天沒看黃曆,竟然和林硯清說這麼多話。

“走吧,我們去冰淇淋店。”

門口有一家冰淇淋店,魚寧放學經常去那裏。

誰知道魚寧這話剛說,就聽見蘇以恩拒絕的話:“不行哦,昨天才吃了冰淇淋,今天喝熱奶茶怎麼樣?”

“你請嗎?”

“嗯,我請,今天你是我的小魚老師。”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

昨天,也在一起麼?

“硯清,你還好嗎?”

蘇以恩離開的時候,班級裏剩下的同學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了教室。

蔣雙雙見林硯清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開口輕聲問道。

林硯清回過神看了一眼蔣雙雙,沒理會她,而是往自己座位走去,拿起自己收拾好的書包往教室門外走去。

蔣雙雙見狀連忙背上書包,追出門跟上她。

“硯清,你等等我。”

林硯清聞言腳步一頓,恍惚之間她想起那天放學後魚寧收拾的很慢,又被蘇以恩叫了出去,見她走了又追著她問“為什麼不等我呢。”

她的回答是什麼?

——我為什麼要等你。

林硯清也不明白為什麼她現在總是會想起以前沒有放在心上的事。

回想一下,其實她那天收拾東西的速度很慢不是嗎?自己也是在等她的。

隻是,沒想到一出門就看見在蘇以恩懷裏的魚寧。

所以,她當時為什麼會說那樣的話?

林硯清低頭,這段時間有些東西越來越不受她控製,原本她也以為魚寧對她來說隻是一份股權。

她需要卻不屑,因為那是她逼不得已做的選擇,家裏人總是提醒她對魚寧態度好一點,凡事順著她,她不想被掌控,也不想讓魚寧在她這裏有什麼不同。

可是,為什麼聽到婚約解除的時候,會覺得心空了一塊?

所以,到底是哪裏出了錯?

或許,是不甘心自己的東西被搶走?

“硯清?硯清?”蔣雙雙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明白她怎麼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這裏又不說話。

林硯清淡淡看了她一眼,自從那天體育課之後,她就明白了,蔣雙雙並不像她想的那麼單純無害,之前的懦弱溫柔都是裝出來的。

“以後離我遠點。”

這是林硯清對蔣雙雙唯一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