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以為,他是給她答案來了。
秦琛淺笑,“沒關係,下次好了……”
“秦先生,買凶殺人的計謀,取消!”西可馨平靜的說道。
秦琛微微一愣,沒有想到,這麼快,她就改變了想法。
“如果道上有什麼規矩,想要支付違約金什麼的,你告訴我,我轉賬給你!”她說完,就想掛掉電話,秦琛卻急促的道,“西小姐,我約你吃飯,正想告訴你,除了你,也有別人,花一個億買蘇雲寒的性命!”
這一回,輪到西可馨一愣,她站起身,走到陽台上,迎著夜空的冷風,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別人?”
“沒錯,這個人,我們不能告訴你是誰,但是我想勸西小姐省下那一個億,因為已經有人出錢,你可以坐享其成了!”秦琛淡淡的道。
西可馨蹙眉,“那個人的生意,你們接下了?”
“西小姐似乎不太高興!”秦琛的聲音平靜無波。
西可馨深呼吸,“我想知道,為什麼同是一個億,你們接下了別人的生意,卻沒有接下我的?”
秦琛笑了出來,“因為女人總是善變的,我擔心蘇太太你今天想要蘇先生的性命,可是過了今天,你們又重修舊好,那我們豈不是進步兩難?”
西可馨無語,似乎他說的沒錯,女人確實是善變的。
她閉眸,“謝謝你,秦先生,幫我省下了一個億!”
秦琛還想再說些什麼,她已經掛了電話。
站在陽台上,風吹的飄窗,窗紗飛舞,她閉著眸子,靜靜思考著秦琛的話。
秦琛告訴她的信息有三,第一,蘇雲寒不是動不得的,第二,除了她還有別人想要蘇雲寒死,第三,一個億絕對不是偶然巧合的數目。
她閉眸靜立,直到額頭的鈍痛,讓她有些站立不穩,她這才轉身回到房間。
關上飄窗的落地門,拉上簾子,她換了衣服去浴室泡澡。
泡了一半的時候,她發現自己發燒了,額頭的滾燙溫度,讓她有些昏昏沉沉。
扶著浴缸起身,她扯了浴巾圍著自己,在房間想要尋找藥物,卻遍尋不見。
她隻能打了下人房的電話,讓她們送藥過來,五分鍾之後,感冒藥和退燒藥送到。
她就著西水吞下藥,也不再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蜷縮進了被子裏麵。
半夜的時候,她的身體出了薄汗,倏然身上一涼,接著一個略帶清香的懷抱,將她摟入了懷中。
她朦朦朧朧,連眼睛睜開都覺得十分困難,那人用溫暖的大手貼在她的額頭上,試探她的溫度,她這才感覺,抱著她的人也一樣發燒了。
因為這種感覺,不是溫暖,而是灼熱。
連那噴灑在她頸項間的呼吸,都是熱的。
她無力反應,隻能任由那人抱著她一夜,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醒來,睜開眼睛已經是上午十點多鍾,她推開摟著她的蘇雲寒,發現自己身上什麼都沒有穿。
她明明記得,睡下之後,她找了小褲褲穿上,撩開被子這才發現,小褲褲卷成一團,被他踩在腳下。
她蹙眉,無力的推了他一把,蘇雲寒睜開眼睛,有瞬間的迷糊。
她一言不發的穿衣服,他就從後麵抱住了她,也隻有她在不著片屢的情況下,他才有膽子抱她。
西可馨被他灼熱的胸膛,燙的難受,不適的掙紮,她喉嚨因為感冒疼到極點,吐出的話也沙啞無比,“讓開,你好熱!”
他就真的鬆開了她,疲憊的倒在她的身前,枕著她的大腿仰麵看著她。
“一一……”他叫她的乳名,聲音也是沙啞無比,仿佛他的病比她還重。
聽著他孩子氣的聲音,她蹙眉,伸手試探了他的額頭一下,果然,高燒起碼四十度。
“你生病了,讓秦大送你去醫院!”她不耐煩的說道。
推開他的腦袋,她剛想起身,卻發現自己踉蹌不穩,眼睛一花又倒回了床上。
“你燒還沒有退呢……”他扶著她,讓她坐在自己的懷中,“我去給你倒水……”
他起身,打算套上長褲。
西可馨抬眸,這才發現,他上麵穿著白日裏的那件襯衫,因為睡了一個晚上的原因,滿是褶皺,而下麵則是赤條條的,隻有藏藍色的遮羞褲。
裸著兩條大長腿,他的腳步也有一些不穩,畢竟發燒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她抿唇,“算了,讓他們送進來吧……”
她撫額,躺回了床上,靠在柔軟的抱枕上麵。
他點頭,打了電話,就跟她一起躺了回去。
兩人誰都沒有開口,大概都在養精神,下人敲門聲響起的時候,他這才扯了她身上的被子,蓋住自己的下半身,用沙啞的聲音道,“進來――”
下人阿月走了進來,她受過正規的培訓,所以不該看的地方,眼睛絕對不會亂瞟。
蘇雲寒先照顧西可馨喝藥,喝完藥之後,她又昏昏沉沉,躺下打算睡覺,蘇雲寒搖晃她,“先起來吃點東西!”
西可馨有氣無力,“中午再說!”
已經上午十點多了,這個時候起來吃飯,怕是時間不好。
他也不勉強,自己吞下阿司匹林之後,安靜的躺在那裏。
她這才想起,他發燒的狀態,跟她好像不太一樣。
她是吹了涼風,所以感冒,但是他那麼強壯的身體,怎麼可能感冒?
回過頭,她有些詫異的看著他,“你怎麼了?”
“沒事!”他皺著眉頭,明顯有些敷衍。
西可馨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怎麼穿著襯衫睡覺?”
他睜開眼睛,一本正經,“太累了,沒來得及脫完衣服,就睡著了!”
她抿唇不語,轉過身繼續睡覺。
他也不再說話,寂靜在兩人之間流淌。
過了約莫十幾分鍾,身後響起沉重卻有節奏的呼吸聲,西可馨這才轉身,卻見蘇雲寒已經再次熟睡。
他或許是真的很累,臉色蒼白,眼底有重重的黑眼圈,那修長的大手縱使睡著了,還是一隻手擱在額頭,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這是一種防備的姿態,她大學心理學選修的時候,老師曾經說過,用這種姿勢睡覺的人,一般會沒有安全感。
她見他的臉色,蒼白的不正常,伸手覆上了他的額頭,溫度更高了一些。
大概是額頭的涼意,打擾了他的休息,他睜開眼睛,用放在額頭上的那隻手握住她的手,慵懶無力的道,“睡覺!”
“你不能再睡了,你燒的厲害,應該去醫院!”西可馨蹙眉,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手中抽回。
蘇雲寒無奈,皺了皺眉頭,“我沒事,隻是傷口感染了……”
他翻了個身,背對著西可馨,繼續睡覺。
她這才想起,他小腹的傷口,還沒有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