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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啟航緊張地四處打量,他沒參加打架,但他同桌參加了啊。

江野平靜地坐在椅子上,大爺似的往後一靠,雙手環胸,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林啟航在心裏豎起大拇指:哥,心理素質真高。

江野抬眸看向前麵那顆緊緊垂著的小腦袋,他是真覺得無所謂,大不了就是被罵兩句,但純粹好奇,看起來膽不大的新同學會不會告密呢。

蘇音不想惹事,低頭認真的抄著數學題,顫抖的筆尖泄露了心思。

胡靜見問不出來話,眉頭一皺,翻開書上課。

直到下課鈴響起,她才想起來蘇音的情況特殊,需要和班裏學生交代一下。

“我們班的蘇音同學,因為嗓子生病了暫時不能開口說話,你們有事沒事別起哄,同學在一起就要團結友愛聽到了沒有,尤其是後麵那幾排的!”

胡靜說完了就走,也不管身後鬧哄哄的聲音。

大多數學生臉皮薄,聽胡靜這麼說,即便好奇也不好意思湊到新同學麵前。

但每個班級都有那幾個臉皮厚的,比如五班的體育委員衛強,高高壯壯的身材,一看便經常鍛煉,推開圍著蘇音的兩個女生走過來。

黝黑的臉上揣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新同學,你不會說話?”

蘇音寫著習題的手一頓,輕輕點了點頭。

衛強咧著嘴:“那你啞巴是天生的還是後天導致的?我就好奇而已,你給說說唄,哦我忘了,你不會說話。”

旁邊幾個女生屏住了呼吸,都覺得衛強的話有些傷人自尊心,可是每學期參加運動會的名單都在他手裏握著,班裏沒幾個人敢得罪他。

隻除了江野是個例外。

“你他媽說誰是啞巴呢?”

衛強粗黑的臉不滿地轉向江野:“我不就隨便問問嗎,新同學都沒說什麼呢,你在這充什麼老大?”

江野把手機一扔,皮笑肉不笑:“行啊,那老子也隨便問問,你腦殘智障是天生的吧。”

“江野你有毛病啊,是不是想打架?”衛強深深覺得尊嚴受到了挑釁,黑紅著臉握緊了拳頭。

林啟航在旁邊拉架拉不住。

江野站起來,生生比衛強還高了半個頭,他半咬著後槽牙笑:“怎麼,皮癢,上趕著找打?”

除了前兩排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好學生,五班裏誰不知道江野是個刺頭,整個學校就沒有他不敢揍的人,因為打架時狠得不要命,所以平時也沒人敢惹他。

“行了,體育委員你也少說兩句。”

“是啊,都是同學,真鬧起來就沒意思了。”

“大家都是開玩笑的,別計較嘛。”

江野望著離他最近的平頭男生,突然道:“你昨晚怎麼和衛強在校門口親嘴?”

平頭男生半張著嘴,呆住了。

周圍嘰嘰喳喳的聲音愈演愈烈,一個個都用詭異的目光看著衛強和平頭男生兩人。

平頭男生:“你胡說什麼呢!”

“我開個玩笑,你計較什麼,”江野重新拿起了手機,頭也沒抬:“一群傻逼。”

平頭臉紅脖子粗地想要爭辯,被一群人拉回了位置上。

江野打了兩分鍾遊戲,瞄了眼前麵正襟危坐的小身板,有些無聊地“嘖”了一聲。

不應該對他說聲謝謝嗎?

踢了林啟航一腳:“她在幹什麼呢?”

“誰啊?”林啟航不明所以地問,瞧見江野看傻逼一樣看他的目光,忽然頓悟,下意識道:“你一抬頭不就能看到了嗎?”幹嘛多此一舉問他。

“你懂個屁!”林啟航又被踹了一腳。

高冷的英雄,懂嗎。

林啟航賊眉鼠眼地探了探頭,回來一五一十地稟報:“新同學在寫數學題,好奇怪,同樣的題目她已經寫了五遍了,她是複印機嗎?”

蘇瑩說一中的畫室可以免費借用,正好家裏的顏料不夠,蘇音便打算去畫室待一會,因此放學後收東西的動作慢了許多。

差不多等周圍同學都走得一幹二淨,她背起書包轉身,忽然看到趴在桌上睡覺的江野。

蘇音默了默,動作極輕拉開椅子。

趴在桌上的少年抬起頭,目光不悅地朝她看過來。

四目相對,蘇音腦中不斷浮現玻璃片折射的血光,不由得握緊了書包帶,卻聽見少年帶著倦意的聲音說道:“不用感激我,就當是你沒向班主任告密的謝禮了。”

蘇音頓在原地,思考了一會才想起來他說的是白天衛強的事。

其實蘇音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她仿佛能自動過濾那些難聽的話,所以也不覺得受到了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