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陵君府是城東最大的一處宅院,規模已經堪比質子府了,隻是沒有質子府的鐵絲電網探照燈,但是信陵君的三千食客……都說古人愛誇張,就算沒有三千,一千總有吧!殺還不能大庭廣眾地這麼殺,怎麼也得撿個落單的打打悶棍套套白狼吧?還別說八個,這得多好的運氣才能遇上一個落單的?
此時,衛子莊臉上帶著麵巾,就蹲在信陵君府大門對麵的房屋中脊上,看著信陵君家裏的歌舞升平,聽著信陵君家裏的鍾鼓齊鳴,昨天晚上宴請邯鄲權貴,郭縱就出事了,今天晚上竟然還大排筵宴,看看今天誰出事吧!今天要是不出事,那我就讓你出事。
正琢磨著,衛子莊突然發現一個讓人有些驚訝的事,郭縱!
不是讓那個囂繆刺傷了嘛!而且獨子還讓囂繆給刺死了。現在郭縱應該沉浸在喪子的痛哭和養傷的困頓裏,怎麼就能出現在這?
果然有問題!要不說白天趙丹死說活說就是不打算給郭縱做主呢!龐煖還非得說這兩件事不能混到一起說,眼下這情況,這不就等於混人犯混時寫的書你就得混著看嘛!
隻見郭縱左擁右抱,看著廳上的舞姬前仰後合,臉上笑得那叫一個春風得意,這是有耳朵擋著,要不然那大嘴叉子能咧到後腦勺去。關鍵是,他怎麼進的城?這麼大搖大擺的進城,不怕被人發現一狀告到大王跟前?中間省略一步,郭縱肯定還有別的黨羽參與到信陵君的勢力裏去。
信陵君這是要幹什麼?跑到趙國結黨營私,天天在府裏麵帶頭驕奢淫逸,領著一幫趙國的權臣,你要是說信陵君沒造反的心,打死衛子莊都不帶信的。
上卿褚遂,下卿毛方,公子嘉身邊的藺辰,竟然連長安君也在其中,叫得上名字的,叫不上名字的,看見看不見的,少說也得有二十幾個,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啊!
蹲了一個時辰,宴會就算是散了,看著熙熙攘攘的人從信陵君府裏出來,衛子莊心中咒罵了一句,這該死的假日本鬼子怎麼還不動手?趁亂下手趁亂脫身不好嗎?
嗖!一聲箭羽帶著風聲呼嘯而過,越過衛子莊頭頂直衝而下。
啊!啊——!一聲慘叫,一群驚叫,男的拔劍四處張望,女的抱頭四下鼠竄。
衛子莊回頭看了過去,一臉的驚訝,看得衛子莊後脊梁直冒涼氣,兩百步開外的酒樓中脊上站著一個人,這個身材,狄說?!沒想到此人箭術這麼了得,這是人家不打算殺自己,否則,剛才那一箭就是戳到自己身上了。
“亞父!亞父!”
聽著這熟悉的女聲,衛子莊不自覺的唱出一句,猛然回頭你在哪裏!看著趙致抱著的人,這一箭可真射出意外收獲了,這一箭正中郭縱胸口。
“快去請太醫令!”
趙致近乎是在嘶吼,可是身邊的人仍然沒動,把信陵君府的大門前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你們!你們!”
“有人!”
一聲驚叫,所有人都順著聲音看去,然後看向衛子莊蹲著的中脊。
衛子莊見狀趕緊翻身就跑,跟著身後就跟過來幾支箭,正紮在剛才衛子莊蹲著的地方上。
“追!”
大片的人順著衛子莊跑的方向就追了過去。
沒辦法,衛子莊繼續躥房越脊,跑了好幾條街,翻身下了房,不知道這是哪條後街,隻容一人走過,突然,右手反手抓住劍柄,抽劍轉身,後撤左步,舉劍下劈。
鏗!一聲悶響,火星四濺。
隻見一個粗壯的身影狼狽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雙手各持一段鐵棍。
因為黑暗看不起此人長相,衛子莊左手正握住劍柄,沉聲說道,“此劍出鞘,必見血光,我劍下不殺無名之輩,報上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