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泫箬說著,臉上的笑容深了些許,可眼中的淚也盈潤了滿眼。
轉身,抬步。
塗泫箬沒有再說什麼,一步一步遠走。
她不知她對玄若是個什麼感情,他是她唯一記得的人,同他日日相處,早就習慣了身邊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如今真的要分開了,她……不舍。
她不知道玄若會不會如她一般,有著這樣的曲折心思。
想到這兒,塗泫箬無奈的搖了搖頭。
怎麼會呢?那個和尚將這些看的最是通透,怕是她死在他麵前,他也不過是像在修遠寺時一般,給她念個往生咒罷了!
塗泫箬這般調侃著自己,可心中的難受依舊半分不曾好。
從現在開始,她就是一個人了啊……
塗泫箬深吸了一口氣,腳步愈發的快。
長安街上人來人往,吆喝叫賣聲絡繹不絕。
塗泫箬穿梭在其中,卻是沒了往常的歡喜心思,隻覺孤寂。
“一壺花顏醉。”
塗泫箬鑽進了一家酒館,看著頭頂掛著的木塊上寫著的酒名,挑了個好聽的便轉身尋了個角落坐下。
酒來的很快,塗泫箬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耳邊是酒客的混言。
塗泫箬就這般的聽著,不知為何,腦中忽然想起了離氿暝的麵容。
她下意識將掛在腰間的玉簡拿起,細細打量著,而後狠了狠心掰斷了它!
塗泫箬看著手中斷裂的玉簡,又看了看空無一人的四周,自嘲一笑。
她還真是傻,旁人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塗泫箬想著,搖搖晃晃的起身離去。
“泫箬!”
離氿暝急促的聲音陡然在身後響起,塗泫箬不敢置信的回身望去,正好將離氿暝擔憂的目光看在眼中。
“你……”
“你沒事吧?是誰要傷你?”
離氿暝說著,厲目打量著周邊定住的人。
他正同魔族大臣商議著仙魔大戰之事,感覺到玉簡碎裂,連話都沒留一句,直接過來這裏,生怕晚來一步!
“你說的……原是真的。”
塗泫箬眨了眨眼,就連微醺的醉意也消散了許多。
“你沒事?”
離氿暝皺著眉打量著四周,卻是連一點危險的氣息都感受不到,看向塗泫箬問道。
誑了人,塗泫箬有些過意不去,她輕咳了兩聲有些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以為你那日的話是假的,沒想到……”
離氿暝聞言愣了愣,而後鬆了口氣。
“沒關係,隻要你沒事就好。”離氿暝說著,眼角的鋒利也柔了許多。
塗泫箬看著他的模樣,抿了抿唇道:“離公子,你為何要對我這般……”
塗泫箬猶疑了許久,竟是沒能找到一個詞,來形容離氿暝對她的態度。
“泫箬,我說過的,你是我的妻!”
塗泫箬啞然,突然不知該,不知能說些什麼。
離氿暝看著她,也沒有說話,隻是不知何時,定格住的人流已經恢複了動作,隻有他們兩個人,站在原地,久久不曾動作。
“……那個和尚呢?怎麼隻你一人?”離氿暝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寂。
再次聽到人提起玄若和尚,塗泫箬臉上的神情有些落寞,她若無其事的笑了笑道:“自是回靈渠寺了,那兒才是他該去的地方。”
離氿暝聞言蹙了蹙眉,塗泫箬認識的人隻有玄若和尚一人,他離開了,她豈不是……
“我向來無事,你可有什麼想去的地方,我陪你一起?”
離氿暝試探的問著,目光落在塗泫箬臉上,生怕錯過她一絲神情變化。
塗泫箬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非凡人,時間多的緊,不論你想去哪兒我都可以陪你,也會護著你,無論何人都不能動你。”
離氿暝說著,語氣堅定。
塗泫箬卻是在聽到他後一句話時頓了頓:“那你可否收我為徒?”
離氿暝愣了一下,語氣有些怪異:“收你為徒?你想學術法?”
“是。修遠寺的人因我而死,我要替他們報仇!”
塗泫箬眼中是不容勸解的堅定,看的離氿暝心中落了一拍:“為何要報仇?”
“為何不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