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同塗泫箬的手握在一起！
離氿暝怔怔然的看向塗泫箬的雙眼，這一刻，偌大的空間內，沒有杜蘅，沒有青陽，隻有他同塗泫箬兩人。
而塗泫箬則是被他的目光看的臉有些發熱。
她依舊不知道兩人以前究竟發生過何事，可她總覺得，不管是什麼事，離氿暝對她如此深情也是可以過去的吧？
六界中又有多少人，肯為了另一個人付出生命？
更何況是他們擁有著無限生命，死後便再無來世的存在？
塗泫箬不敢斷言，卻滿心感動。
可是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她輕咳了一聲，鬆開了手，看向離氿暝身後的杜蘅，眼中殺意十足。
她走上前一步，手中損魔鞭騰空而起，另一隻手掌心黑蓮浮動，單手掐訣，黑蓮同損魔鞭合二為一，竟是由鞭化劍，通體銀白。
杜蘅見此，身形微愣，目光緊緊地盯著那柄劍，神色驚愕。
“……黑蓮？”
他蹙眉看向塗泫箬，眉心緊皺成川字：“你不是黑蓮？！”
塗泫箬沒有回答，隻是握著劍的手直指他心口，另一隻手神力翻湧，將劍推了出去。
而後便是劍入血肉的聲音。
杜蘅沒有動作，隻是看著塗泫箬，滿心疑惑。
可是那柄穿胸而過的劍，讓他沒有心力再問出口。
它不僅毀了他的肉身，更是直接將仙魂禁錮在了肉身中，且待肉體死去，仙魂隨著隕滅。
直到這一刻，杜蘅的眼中才劃過抹驚慌。
他掙紮著想要脫身，可任是他想破了腦袋，也沒有想到逃脫之法。
塗泫箬看著他眼中的情緒，辨別了許久，依舊是沒有瞧見後悔。
眼見著杜蘅不能再做什麼，塗泫箬抬手消掉了對青陽下的禁製，看著臉色有些灰敗的人，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
而青陽走上前，目光深切的看著杜蘅，眼中神色複雜難辨。
“你又是何必呢？”
青陽的話塗泫箬不懂，離氿暝也不懂，可杜蘅懂。
他無神的眼眸動了動，看向青陽，其中陡然劃過抹釋然：“我們是一樣的人，你問我何必，那你又是何必呢？我不想放過她，我想她活過來，你卻是不想放過自己，才一直停留在這裏。歸根結底，我們……都是……一樣的……”
杜蘅的聲音越來也弱，眼中的光彩也越來越暗，最後回歸一片靜寂。
一片靜寂，隨著肉身的死亡，杜蘅的神魂從頭頂慢慢散去，消失在天地之間。
青陽緩緩閉上眼，滿臉悲戚。
而塗泫箬則是沉浸在杜蘅和青陽的話中，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良久，青陽才歎了口氣，喃了聲什麼，轉頭看向塗泫箬道：“丫頭，他死了，你們走吧。”
“那你呢？”
“我？”青陽聞言輕笑了一聲，其中盡是苦澀，整個人看上去要比塗泫箬蘇醒後來到靈山時，老了不知多少，明明才不顧幾日時間。
“不知道去何處，不過不會再回靈山了，以後六界也不會再有靈山。”
青陽說著，轉身抬步離去，背影蕭索。
塗泫箬站在原地看著他，輕咬著唇，突然出聲：“剛剛杜蘅說的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