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像被剝皮的感覺,饒是以周吉現在對於疼痛的承受閾值也有點難以忍耐,壓抑的怒吼從他喉嚨間傳出。
這種煎熬的感覺過了很久,等周吉再一次睜開眼時,卻發覺眼前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遮擋住了。
他下意識的揉了揉眼睛,再一看,卻是一塊幹巴巴的死皮被自己搓了下來。
這個是?
周吉看向自己的手背,輕輕一搓,因為沾了血而帶著黑褐色的皮膚在他的揉搓下裂開,露出裏麵白皙的一層。
這種感覺讓周吉想起了昆蟲破繭,又像是甲殼類動物蛻殼。
周吉當即將桶裏還剩下一半已經凝固的星獸血處理掉,換上了熱水洗了個澡。他可以清晰的看到自己皮膚上多出的,稍微有點深色的紋路,一閃而逝。
煉皮?銅皮?
周吉抬手,一枚風刃從自己指尖劃過。
那感覺就像是用鈍刀割舊革一般的滯澀,什麼傷口都沒有留下。
雖然這一下周吉也沒用什麼全力,但是他也是清楚了自己現在的身體的強度到底如何。
外麵天色還是一片黑暗,街道上店鋪大門都已經關閉,時間已經是淩晨一點。
月黑風高,正是殺人夜。剛好,感應中那個“馬蜂”已經回到了自己的老巢,自己也是時候去直接滅掉那“蜂窩”了……
在離主城上千公裏開外的地方,一處集鎮燈火通明。如果從空中看的話,最引人注目的並不是那燈火通明的集鎮,而是集鎮旁邊那巨大的飛梭停泊港。
即便是晚上,還有一艘艘外形猙獰的飛梭起起落落。
集鎮靠內側的一處獨棟別墅。
一層,煙霧繚繞,刺鼻的味道混合著酒精味直衝天靈蓋。數張長桌擺開,每張長桌上都有十數個男男女女圍在四周,看著正緩緩拿開的大碗興奮的喊叫著。
桌上一堆堆靈晶溢散出的靈元讓普通人聞一下就能醉過去。
二層往上走,每一層都有數十間房間,也不知道裏麵到底是做什麼的,隻是從某些房間中可以偶爾聽到傳出來的壓抑的聲音。
就在四層的一個房間裏。
背生羽翅,臉上長有羽毛的鷹勾鼻鳥人正用他枯瘦的手捏著小姑娘的麵頰,左右翻看著。
“看齒齡應該在十六歲,化形時間得有個三年。不愧是狐族的,這化成人形了一個個的還都這麼妖豔,看樣子血脈很純,價格可以給高點。”
鳥人的聲音尖利刺耳,仔細的對著麵前這長有一雙獸耳的小姑娘品頭論足的。
就像是在評價一件貨物。
“但三十萬靈晶有點獅子大開口了,最多十萬,你們再考慮一下。”
鳥人說著,又是將枯瘦的手指從小姑娘口中探入,仔細的摸索著她的牙齒。任憑小姑娘怎麼用力咬,他都像是個沒事人一樣。
鳥人麵前的沙發上分開坐著四人,其中一人是白天監視周吉的那個。餘下的三人是兩男一女,長相平凡普通,看著應該都是人類。他們身上的氣息也參差不齊,隻有一個女人是結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