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家都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就連金海威也是如此,羅源知道,今天要是不能給他們一個答案,估計很難過關。
好在他早就想好了說辭。
雖然未必能夠然大家滿意,但總歸也算答案不是?
至於別人信不信,就不是他的問題了。
他僅僅遲疑了一下,就說道:“我看那個民工的樣子不像是專門碰瓷兒的老手,便引起了興趣。而且,我仔細看了一下這個斷口,從外側看,確實是由於磕碰造成的斷裂,但仔細一看,裏麵的裂口卻很平整,隱隱能看到一些類似於包漿的風化紋,這表明它並不是新裂開的。”
聽到這話,王思林煥然大悟,驚異的說道:“那就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個青銅尊以前就被人摔壞了,後來補了一下,這次受到衝擊,就露出了瑕疵。另一種可能,就是這個裂口本來就存在,是有人故意給封上的!”
“王大少果然心思縝密,一點就通。”羅源讚了一句。
他巴不得有人能跳出來幫他圓謊。
“於是,你羅老弟靈機一動或者說腦洞大開,覺得可能是第二種可能?”金海威接過話頭,滿是揶揄地說道。
顯然,他還是不太相信羅源的說辭。
羅源不動聲色,指向了被撬成兩半的青銅尊繼續說道:“正是如此!老實說,這個青銅尊品質很差,可以說是一眼假。但是反過來,如果真的是無意中將這個仿品給摔壞了,我相信沒有人會費力不討好的重新修補這樣一個贗品。那麼反過來想,為什麼偏偏就有人願意費力不討好地去修呢?不是有句老話,此地無銀三百兩!於是我便琢磨著裏麵是不是有什麼東西。結果,正如諸位看到的,運氣不錯,還真就讓我撿了這麼一個驚天大漏。運氣啊,實在是運氣!”
“羅老弟,你說咱們是不信呢,還是不信呢?”金海威看了看另外幾人,笑著擠兌道。
羅源笑笑,無所謂地說道:“既然大家不信,我也沒法!”
麵對大家灼熱的眼光,羅源深感招架不住,隻想趕緊結束這個話題。
於是,他突然朝王思林抱拳道:“對不起,王少,承讓承讓!”
王思林臉色一僵,隨即笑出聲來,也抱拳道:“服了,王思林服了!羅老弟,話說除了眼力,這運氣也的確是實力的一種。愚兄願賭服輸,這一萬塊,歸你了。”
王思林說著,從手包裏取出一遝現金,恭恭敬敬地推到羅源跟前,全然沒有先前那種倨傲的態度。
他是真的服氣了。
“這我不能要,剛才隻是開玩笑道,王少不必當真。”羅源趕快推辭。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王思林也算光棍,自己根本沒必要窮追猛打,失了風度。
“拿著,羅老弟。我王思林這輩子很少服人,老弟今天讓我大開眼界,這一萬塊錢,權當交學費了。”王思林真誠地說道。
俗話說,三十而立。
王思林二十來歲的時候,也紈絝過。
曬豪宅、名車、養名犬、把嫩模
富二代公子哥兒們的壞毛病,他一個不落。
如今年屆三十,已然沉穩許多。
作為一個外行,他其實也不信羅源的說辭。
但既然人家不願意說,似乎也沒必要深究。
隻是,像羅源這樣的角色,無論醫術還是鑒寶的眼力都堪稱一流,自己輸給這樣的人一點也不冤枉。
若能因此跟他結交一番才是正經。
“老弟你就拿著吧!咱們王大少既然拿出來了就沒有再收回去的道理。”金海威看出了王思林示好之意,趕緊敲一下邊鼓。
像他這身份,固然已經不需要巴結王思林這種二世祖,但是羅源不同。
畢竟,他還年輕,無論自身的實力如何,總要在社會上行走。
華夏社會從來都是人情社會。
多個朋友多條路。
多栽花,少種刺,道路才能越走越寬。
何況王思林這種朋友,一旦交上,絕不隻是多一條路的事情。
羅源也沒再矯情,收了錢和王思林坐在一旁喝茶。
二人也算不打不相識,年紀也差不太多,加上金海威有意撮合,倒也相談甚歡。
至於歐陽長河和翟建成,二人紛紛拿著放大鏡不斷將那四枚絕世無雙的古幣翻來覆去地看了又看,時而低聲的交流兩句,彼此眼中都是激動之色。
良久,歐陽長河才意猶未盡地放下手裏的古幣,朝羅源說道:“羅先生,不知道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二十三枚戰國古幣?可否可否讓給老朽?”
歐陽長河看似不苟言笑,其實也並非不善言辭。
隻是這幾句話說出來,連他自己都感覺一陣臉紅。
羅源頓時一愣。
他沒想到歐陽長河直接提到要收了這些古幣。
說實在的,這些古幣對於羅源來說可有可無。
他雖然喜歡書畫,但完全是半壺水的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