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古玩街,羅源就感覺有人跟著自己。
顯然,從戰場上下來的王勝利也發現了不對。
倒是金海威一門心思全在羅源這副畫上,根本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
“金大哥,今天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啊?”
“嘿嘿,我去接個人,可是時間還早,就在附近瞎逛,也學你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麼好東西嗎?結果有熟人說看見你了,買了畫不說,還跟人打賭,於是我就給你掛個電話過來看看。”
“感情你還盯著我?”羅源半開玩笑地說道。
金海威解釋道:“嘿嘿,上次你在這裏淘到二十三枚戰國古錢幣珍品的事情圈子裏都傳遍了。我呢,多多少少也有幾個固定的下家,他們都在電視上見過你的風采,自然對你小子印象深刻。這不,你一出手,就有人報告給我。我便想著過來看看熱鬧。閑著也是閑著嘛!何況老弟你的眼光老哥我是完全佩服的,肯定又是好東西。果不其然,這次又讓你撿了個大漏。得了,看來以後我也沒事兒上古玩街尋寶來!”
“那個,金大哥,我跟勝利其實還有點事”
羅源沒有說完,金海威眉頭一挑,故作不爽地說道:“我還琢磨著讓你請頓飯慶祝下來著,這麼快下逐客令啊!”
“這樣,等這兩天過了,我把這幅畫送到你那兒幫我放起來如何?”羅源笑著說道。
這話簡直正中金海威下懷。
作為珍品書畫的著名藏家,金海威骨子裏其實還是個書畫發燒友,屬於那種見著好東西就不太走得動路的類型。
也是羅源表示自己很喜歡這幅於非闇大師的作品,否則不需要陳玉祥開口,他自己也得弄到手再說。
無論是品鑒還是上拍都是不錯的。
宋徽宗雖然是一代宗師級的書畫大家,但是其生在帝王之家,脫離實際生活地閉門造車,所以有曲頸飛鴻和揚尾鬥牛的典故。
這幅帶著工筆寫意的牧童晚歸圖之中的牛顯然並未尊重原畫,而是經過於非闇大師的特別處理。
通常,臨摹畫作,務求畫工和意境越相近越好,比如大千先生,就能做到以假亂真的底部。
但是於非闇大師反其道而行之,反映了他本人對繪畫藝術的嚴謹態度。
這也是與他本人追求的接地氣,與時俱進的創作理念完全吻合的。
雖然於非闇的精品金海威手上也有兩三件,像羅源手上這種內容的精品卻是不曾見到。
他本來就有心想要拿去研究研究,隻是看羅源如此喜歡,他還琢磨著如何開口。
現在羅源主動這樣說,他自然就沒有拒絕的理由。
將金海威打發走,羅源帶著王勝利繼續在古玩街閑逛。
甩掉身後的尾巴固然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哪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既然被人盯上,索性解決了再說了。
省得這下家夥什麼冒出來,總歸還是個麻煩事。
二人也不著急,索性又繼續在古玩街看似無意地閑逛起來。
他們越走越偏,最後在王勝利的引領下來到一處死胡同。
身後的三人顯然對這一帶很熟悉,一看這是個動手的好地方,迫不急待地跟了上來。
為首的一個正是剛才被唐老板喚作表弟的刀疤臉。
羅源和王勝利走的不快,他很快便追上了兩個同伴,然後一道跟著羅源二人走了三條街。
“三位,跟了我們三條街了,不知有何貴幹?!”
羅源和王勝利一左一右,冷笑地站在胡同拐角處。
三人臉色驟變。
萬萬沒有想到,他們眼中的肥羊其實早就知道了自己三人的存在。
尤其是看羅源和王勝利似乎都是好整以暇的樣子,似乎根本就是故意將他們引到這裏來的。
一絲不好的預感頓時襲上心頭。
隻是,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刀疤臉狠勁兒上來,眼中閃過一抹猙獰,沉聲道:“識相的就留下手中的畫,趕緊滾蛋,否則,就休怪我們兄弟辣手無情!”
三人非常有默契,如同變戲法一般,手上多了一把半尺來長,閃著寒光的匕首。
羅源當然能夠感覺到三人手上都沾過人名,根本就沒想過放過他們。
他冷笑一聲:“好大口氣!現在告訴我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我或許一會兒下手的時候可以輕一點,不然缺胳膊斷腿有你們受的!”
三人皆是一愣,隨即麵露凶光。
從來都是他們把別人玩殘的,哪兒受得了這個!
刀疤臉右側那個三角眼的家夥眼中露出一絲狠厲之色,用破鑼一般沙啞的聲音說道:“刀疤哥,不要跟這小白臉廢話,一起廢了!拿了錢就去南疆風流快活去!”
另一個也說道:“對!反正咱們手上好幾條人命,也不多這兩個了。”
“那就快點,我們還趕時間呢!一起上吧!”羅源一臉不耐煩的催促道。
為首的刀疤臉冷笑道:“既然不識抬舉,那就休怪哥兒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