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源選擇的毛料是一塊黑皮的全賭料,上麵有一道深深的裂隙,是一塊典形的賭裂料子。
不過,就是賭裂專家韓章,估計也不會賭這塊料子。
這塊料子皮殼太厚,體積又不大,隻有人頭大小,就算出料,也不會是太理想。
從裂隙來看,皮殼就得吃進去一公分。
加上裏麵還可能存在不下一公分左右的紅霧,這塊料子就算出成品,料型也不會太大。
哪怕是出了極品翡翠,限於料子較小,價格也會很有限。
吳丹拓當然再三看過這塊毛料。
當發現羅源竟然隨隨便便就選擇了它,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他並不是很看好這塊料子,這才將它隨意放在地毯上,並沒有放在櫃台或中央展櫃上。
可是,他也不至於認為羅源會就此認輸。
因為他注意到,這個年輕人臉上始終保持著那種智珠在握的笑容。
這笑容太熟悉了,而且每一次總會創造奇跡!
或許,這次也不例外
這塊毛料價並不高,標價才五萬,在吳丹拓這批毛料之中,算是墊底的。
羅源直接刷卡之後裝車,隨著看熱鬧的人群回到了賭石台上。
兩塊毛料被抬到台上的切割機旁,在聚光燈下一對照,就已經高下立判。
無論是體積、重量,還是從毛料的表現上看,這兩塊石頭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
羅源卻在大家交頭接耳的議論聲中雲淡風輕般坐回他的椅子上,甘之如飴地享受著佳人的白眼。
連沈麗這個外行,在這看了一天的切石之後多少也明白了一些東西。
羅源選的這塊賭裂的料子明顯不被看好啊!
此時,無論是主持人還是專家團,又或者台下的觀眾都一致認為,羅源這是讓了吳丹拓。
隻是,劉娜和專家團仿佛有默契一般,閉口不言。
前者出奇的沒有在切石之前進行采訪,後者也未對兩塊石頭進行例行的點評。
但場下的一眾玉石商人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
有人幹脆對羅源響起了噓聲,甚至還暴了粗口!
“這是丟咱們華夏的臉啊!這就認輸了?”
“是啊!你要認輸的話,何不剛才這個緬甸佬提出再比一場的的時候就拒絕呀!也不至於像這樣難堪吧!”
“哼!還裝逼讓人先選,害得我都以為他真是勝券在握!真特麼的!丟人都丟到外國去了!”
“不戰而敗,真不是個爺們兒!”
“我看這臭小子就是故意的!指不定得了什麼好處”
“媽的,虧我還在虎爺那裏電話投注二十萬,這下子全打水漂了。”
“那趕緊啊,這裏不是還有個盤口,吳丹拓一賠零點五,四十萬就能打回來。”
“靠!打死也不下緬甸佬!二十萬就像是下華夏男足一樣,權當愛國了!”
對於這些議論甚至是謾罵,羅源全都置若罔聞,擺了個舒服的姿勢隨意拎起串葡萄吃得香甜。
沈麗看羅源這副吊兒郎當的德行,不由得心中一喜。
印象之中,這家夥越是示敵以弱,越是穩操勝券。
隻是在自己麵前還裝作這個樣子,實在讓人來氣。
於是,她忍不住嗔怪道:“幹嘛裝得這麼隨意!差點就被你騙過了。害得人白擔心一場。”
“麗姐,就算是對我沒信心,也該對你自己的眼光有信心是吧!”
沈麗罵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你這樣不要臉的!隻是,你這塊石頭也實在太小了點,你就不能選塊大點的,真是故意讓人著急嗎?你聽那些家夥都在說什麼,難聽死了!”
這會兒,她反倒是不太擔心了。
雖然跟羅源接觸的時間不長的,但是沈麗覺得自己是了解眼前這個男人的。
他這樣的表現,再配合上那始終滿是自信的眼神,無疑在證明,他依舊是成竹在胸的。
果然!
隻聽羅源打趣道:“麗姐,他們不罵的難聽一點,一會兒怎麼狠狠地打臉啊!話說你剛才不會也跟那些家夥一樣,認為我已經認輸了吧?”
沈麗撲嗤一聲笑了起來,頓時花枝亂顫:
“我當然相信我的小男人了。諾!有人更信你,你賠率現在是一賠二十,吳丹拓是一賠零點五。”
“噢?下注情況如何!”羅源饒有興致。
“你以為呢!”沈麗翻了個白眼,“現在除了錢老板等一些東海人象征性的壓了你贏,幾乎一邊倒全押吳丹拓。押你明擺著要賠死嘛!”
“那王胖子不得賠死!”羅源笑道,“他可是莊家,沒人押我的話,就算一賠零點五,要輸個底朝天了。”
“也不是,我就讓崔林押了你一百萬!錢老板他們應該也湊了二三十萬!對了,貌似三爺也下了一百萬。”沈麗玩弄著手指甲。
“你這是要讓胖子大出血啊!兩個一百萬,二十倍的賠率可是四千萬啊!加上錢老板他們的五六百萬,若是在有一些腦殘粉,合計差不多五千萬了,也不知道這家夥心髒受得了不!”羅源倒是有點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