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霍格莫德那天,森特拉穿了一件很薄的風琴褶燈籠袖白襯衫和露出半截小腿的高腰綁帶楓葉紅長裙,甚至也不戴帽子,頭發隻是用發帶很隨意地係了個低馬尾,在一眾恨不得裹成球穿著毛皮大氅的學生中間顯得非常紮眼。
“……你不冷嗎?”
塞德裏克收緊了他厚實的羊毛圍巾,準備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去。
“嗯?”森特拉轉頭看向他,微笑著回答,“不會啊。”
她忽然牽過塞德裏克的手,用自己戴著玫瑰戒指的無名指蹭了蹭他的掌心。
“你看,我的體溫很高的,完全感知不到寒冷哦。”
“……嗯。”
塞德裏克默默握緊了那隻手。
“話說,我還是第一次來霍格莫德呢,我們要先去哪玩啊?”
森特拉無視了德拉科不時投射過來憤怒的眼神,真的是,一點眼力見都沒有,沒看見她現在正在約會嗎?
“如果我們現在去蜜蜂公爵的話,那裏的人應該會很多。三把掃帚倒是個不錯的選擇,那裏的黃油啤酒味道不錯。”塞德裏克認真地思考著,“但是,你還太小了,不能喝酒。”
“哈,”這段話讓森特拉想起了某個冷冰冰還喜歡拿她當替身的人,這讓她覺得有點不舒服,“完全不用擔心我。”
“我能把你喝趴下,學長。”
塞德裏克最後還是答應了帶她去一趟三把掃帚,那是一間溫暖、舒適的小酒吧,溫暖的橘黃色燈光透過幹淨的透明玻璃灑落在地上,墨綠色的外牆壁色調樸素清新,大約是受了北歐風格的影響。
堆積在屋頂不曾融化的白雪柔軟綿密得好像蛋糕上的雪頂,整個店鋪看起來就像一塊抹茶慕斯,隻是抹茶放的稍微有點多了。
森特拉很喜歡這種配色,這讓她覺得寧靜舒適。
“我也想開一家這樣的店,”她高興地說,“這個顏色搭配——真漂亮,店主的審美不錯。”
“那你想賣什麼呢?”
“賣書,賣花,賣小飾品,賣一切美而無用但令人新生歡喜的東西。”
“我不要顧客付錢,我隻要他們的故事,把它們整合起來……很浪漫,不是嗎?”
“是啊,”塞德裏克認真地注視那雙笑起來彎彎的月牙一樣清澈純粹的眼睛,此刻它們正在向外溢著欣喜,“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支持你的。”
——但是下一秒,他就反悔了。
“不行!”他嚴肅地對著除了黃油啤酒以外還點了一杯火焰威士忌的少女說道,“你太小了,不能喝這種烈性酒。”
“就一杯。”
“不行。”塞德裏克堅定地拒絕了。
“哦,好吧,”森特拉把金加隆放在吧台上,“那就——兩杯黃油啤酒,兩杯火焰威士忌,謝謝。”
“你——”
“學長,如果你不能喝的話,”她把剩下的金加隆都放回布袋裏,羅斯默塔女士已經結了賬,“我可以把兩杯都喝掉。。”
“但是……至少,怎麼能讓你出錢?”
“不是還有別的店嗎,”森特拉滿不在乎地說,“到時候你再買單好了。”
飲料上得很快,她嚐了一口黃油啤酒,熱乎乎的,倒是很驅寒——雖然她不太理解“寒”的含義,這是塞德裏克說的話。
至於味道麼,隻能說英國人真的很喜歡加糖。不過對於一個甜食愛好者來說,noproblem。
塞德裏克已經做好了在森特拉喝醉之後把她拖回霍格沃斯的準備,卻沒想到她居然能麵無表情的喝完一整杯,臉一點也沒有變紅,這讓他大為震驚。
開玩笑,她小時候可是在東北曾經不小心把別人的二鍋頭當成白開水喝過的……威士忌什麼的,43度完全沒有威懾力好吧。
喝完酒之後森特拉就連忙拉著塞德裏克離開了三把掃帚,她不是很理解為什麼會有小情侶敢當眾接吻……
她替別人尷尬的毛病又犯了。
霍格莫德位於雪線以上,這裏溫度很低,青石街道兩側還堆著掃起來的雪。森特拉買了一個冰激淩——
“你吃嗎?”她問看得目瞪口呆的塞德裏克。
“不……”
“我想,我的腦袋可能不太受得了……”
他們又去其他店鋪逛了逛,德維斯和班斯商店裏的窺鏡讓森特拉想起了她壞掉的玉墜,她給自己和塞德裏克各買了兩個,還送了他一些魁地奇比賽用具。
塞德裏克對她總是主動結賬的事情感到很無奈,他拉著她去了風雅牌巫師服裝店,在那裏給她定了一件紫色的裙子。
“您的身材非常好,”店主一邊測量一邊讚歎,“很少有十五六歲的孩子能長得這麼——高,而且發育得這麼……請容許我這麼說,小姐,我很羨慕你。”
“但是,夫人,我隻有十二歲。”森特拉小聲地說。
米蘭特夫人的手抖了一下,她默默地收回了卷尺,把數據記錄在本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