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震霆大我十歲,但出生的月份和我卻隻隔了一個月,前兩年的生日不論他當時身在何處,都會不顧一切的趕回來陪我度過。
他會口對口的灌我人頭馬,在我微醺的眸色裏熱烈而狂野的馳騁,我折服於他的軀體,血肉,乃至喘息,他是致命毒藥,觸碰了便再也戒不掉。
“安小姐客氣了,今天的一切都是霍先生要我準備的。”
阿夏將最後一道菜端上餐桌說。
我充耳不聞,隻是低頭不語著,即便阿夏不說,我又怎會猜不到這是霍震霆的心意,桌上的醉釀櫻桃,在不夜城那次我不過隻是提了一嘴,霍震霆便入了心,這是阿夏不得而知的。
“下去吧。”
霍震霆抽了麵前的椅子坐下來,車廂裏的光線太暗,如今到了別墅我才發覺霍震霆臉上的憔悴,一向滑嫩白皙的下巴此時布滿了萌生的青茬,烙在輪廓兩旁,雅痞而頹廢。
“安小姐長大了一歲,有什麼願望嗎?”
霍震霆抿了一口杯中酒,閑聊的語氣看向我。
我嗤笑,“十八歲之前,或許我能回答霍先生幾個不切實際的,如今………”我似笑非笑的搖頭。
霍震霆放下酒杯,一本正經的看向我,“千載難逢的機會,安小姐真的不打算求點什麼?”
微醺的暖黃色燈光下,霍震霆的臉部線條映襯的格外撩人心弦,我不自覺的托腮靠近著,眼底同樣是鄭重其事。
“無論什麼願望,霍先生都應嗎?”
如今的局麵,我和霍震霆均已徹底暴露,我和他都已沒了必要再躲躲藏藏,我知曉他算計,他明白我擔憂,他突然說出這句話,我不得不猜測他是在給我機會,一個求他的機會,能讓兩方偃旗息鼓,天下太平,他清楚知道我的所想。
霍震霆不言,隻是擺弄我白皙的手背翻來覆去,半晌,他指尖定格在我手心的紋路,緩緩開口,“安小姐的婚姻線隻有一半,不知道是改嫁還是喪夫呢?”
我抽出手不假思索懟他,“霍先生是在咒我嗎?”
霍震霆含笑,“安小姐莫非隻怕報應,不信命?”
沈秋月讓我相信了這世上的確存在惡有惡報,所以我內心不由自主忌憚著,我不怕自己身受什麼苦楚,哪怕怎樣都好,我都無怨無悔。
可我有了軟肋,我有了肚子裏的孩子,我有我媽媽,這世上最疼愛我的人,我怕了,我不留餘力的想挽回一切,我貪婪平靜的生活,想一生一世的就這樣安穩度日,可霍震霆顯然不給我這個機會,他一次次的誘惑我,同化我,我成了他的傀儡,除了百依百順,似乎再沒其他路可走。
我難以回答霍震霆的問題,於是拋給他,“霍先生呢,信命嗎?”
眾星捧月了三十年,東城橫行霸道的霍家公子爺,他堪稱完美的華麗人生,會信命嗎,我的確很好奇。
“若是沒有安小姐出現,或許我會信的。”
霍震霆思索了一會,回答我。
我笑說,“霍先生在責怪我毀了你的人生?這樣大的帽子,我不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