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終於明白了喬那天在小別墅對霍震霆說的那句暗藏深意的話,他並非真的在意左雲朗最後真的贏了地皮,而是他是否會按時出席。
隻要左雲朗現身,必會下注賭盤,新銳地皮他早有耳聞,且憑借多年的投資經驗估算出了地皮的最終價值,所以他下了兩個億的賭資在霍震霆的身上,他以為霍震霆一定會不留餘力的和他爭搶,可沒想到霍震霆將價格抬到臨近點便再沒了動靜,他騎虎難下隻能叫出了最後底價。
可想而知的,他贏了地皮,他以為賭盤上再不會有人投出超過他的賭資,即使最終他輸了地皮,還是會有兩個億的賭資可贏,卻沒想到霍震霆出其不意,反其道而行,他安排麒麟操縱賭盤,拍賣會上一步步引誘左雲朗叫價,一切就緒後,他臨門一腳公布押注人選和賭資金額。
這邊左雲朗地皮一落實,他那邊輸贏的結果也浮出水麵,幾乎同時展開的戰役,霍震霆贏的利落又漂亮。
可他之前透漏我的要以文祥為人證指控左雲朗盜取企劃案罪行的計劃又是怎麼回事,他在騙我?不會,這件事我從頭到尾的了解,左雲朗的確和文祥存在著秘密瓜葛,若是按他計劃揭曉,罪證鑿鑿下左雲朗確實無法遁逃。
我滿心的疑慮在霍震霆下麵的話中找出了答案。
他手上輕晃著侍者拿上來的酒杯,觀賞著裏麵的氣泡由大變小,對左雲朗喃喃出聲,“以女人為擋箭牌金蟬脫殼,雲朗,我真是小看你了。”
左雲朗解著西裝紐扣的指尖一滯,他點了顆煙,吸食在唇角,麵容無波無瀾,“霍總的挑撥適可而止吧,小妍注定是我的女人,你染指不得。”
霍震霆悶笑,譏諷的語調貫徹下來,“是嗎,我隻知道她稀裏糊塗為狼崽子平反,若是得知你在購買書上簽了她的名字,你猜猜她還會不會死心塌地的留在你身邊,安小姐的脾氣不比男人弱,她可是最恨欺騙和謊言了。”
霍震霆飲了一口杯中香檳,我佇立在人堆交際中不由身軀一震,左雲朗在購買地皮書上簽了我的名字?這是為什麼,他為什麼從來沒有知會過我……
左雲朗同樣含笑,不過比霍震霆多了一絲陰森,“霍總說笑了,這樣大的事,我未婚妻怎麼會不曉得,她是我的女人,就算事事為我費心綢繆,也是分內之事,霍總閑事管的未免太多。”
“哦?你的意思是安小姐知情?那可就怪了,她可是特意為了此事來求過我,她怕你鋃鐺入獄,怕左家被我趁機掏空,她求我放過你,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好奇嗎,安小姐付出了什麼讓我對你高抬貴手。”
霍震霆徹底將一切戳破,他毫不避諱談起我求過他的事,左雲朗隻是淡淡聽著,並未發表任何隻言片語。
他抽煙很凶,一顆煙卷不到一分鍾食用殆盡,他眉眼深邃而迷離,帶著冷漠和倦怠。
片刻,他吐出最後一口煙圈將煙蒂撚在煙灰缸裏看著霍震霆問,“她承諾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