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是我打了她(1 / 2)

僵持了片刻,新慧恢複了恭順,她半低著腰退出了病房,但又怕我真的再次逃跑,安排了那兩個保鏢守在門口寸步不離。

我懶得再理這些,回身坐回椅子上用棉簽沾著清水濡濕了左雲朗的幹裂唇瓣,醫生囑咐我多跟左雲朗說話盡快把麻藥中的他叫醒,可此時此刻的我並不知道該跟他說些什麼,隻能呆呆的看著他的眉眼出神。

他清澈無比的桃花眼是這世間最讓人神往的去處,那裏有溪流湖泊,花草翠綠,是可以讓我大夢一場的地方,我曾經無限憧憬過,在他那樣的瞳孔裏被注視著是一種何等的幸福。

可我玷汙了他,摧毀了他,他將山花浪漫驟然演變成了驚濤駭浪,山火彌途,我的罪惡在他手中助長了更大的硝煙,他毫不認輸,即使頭破血流也要裝的若無其事的安定模樣。

這場車禍來的著實蹊蹺,它發生在我被左雲朗囚困的時間中,而知道這其中真相的無外乎我和左雲朗,還有一個霍震霆。

他出現的時候,我並未留意車子的不妥,強烈的燈光追逐下,我隻想著逃跑,可左雲朗堵住了我,他切斷了我的得見天日,再次把我押解在那個空蕩蕩的房子裏,他氣息微弱的很,卻堅持抱我到臥室才肯撒手,他的執念是可怕的,像是海水侵吞了萬物,神秘而不可測。

我指尖摩挲著左雲朗手臂上被我咬的現出血痕的牙印,它很小,卻清晰而有力,我刻下它的時候幾乎是絕望的,所以在力道上是下了十足十的份量,我有些愧疚,不停的揉搓那,仿佛試圖著想將一切抹平。

他的眼睛在我淚眸裏倏的睜開,他費力的啟動蒼白薄唇,“為什麼不離開,這不是你等待的千載難逢的好時機嗎?”

我充耳不聞,驚喜擦了擦眼淚,起身就要去叫醫生,他一把拉住我手腕,“放心,我活了。”

我對他笑了笑,“你想吃什麼,我吩咐人給你做。”

左雲朗深深看了我一眼,“不是給我留了一塊蛋糕嗎,讓新慧帶回來。”

我笑容僵住,低垂著頭,聲音小到蚊哼,“你在怪我嗎?”

“不怪。”他沒猶豫的回答我。

我和左雲朗的相處模式出現了一種很奇怪的情況,我們深知彼此的心思和籌謀,可誰也沒有打破那一層,我們像是從前那般,至少在外人眼裏看來,我們依舊是恩愛的未婚夫妻,我們都裝的無比疲累,可竟誰也沒打算放手向彼此妥協。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沒有趁機逃脫。”

左雲朗拽著我的手腕沒有鬆開,他的力道很輕,但包裹的程度卻密密麻麻的鑽進我的心坎。

我並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沒有一走了之,如左雲朗所言,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我足夠有條件逃跑的遠遠的,從此解脫了他建造的牢籠。

可他血液的顏色太刺目,讓我無法從他身上遊移出去,我整顆心隻剩下無助和擔憂,他讓我見識到了死亡的意味,可他瀕臨時,我竟覺得比自己承受中還要難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