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雲朗目光凝望著我,他有些難以置信,“小妍,你潑髒我?”
我禮貌而生疏,“我不過是實話實說,那天在場的人又不隻我一個,你千裏迢迢奉上的賀禮可是裝著雷老板親弟弟身上血淋淋的器官,我依照事實說話,還請左老板見諒。”
左雲朗苦澀悶笑,他沒再否認我的話,而是表述著思念的心意,“還記得那天嗎,我抱著渾身是血的你,你怨我對你太狠,不肯放過你的孩子,你身上的溫度在我懷中慢慢冷卻,小妍,傷害你是我此生最後悔的事,可看到你還活著,我真的很高興。”
我對左雲朗遲來的悔恨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孩子離開的時候,我的心也跟著一起離去,他不僅殺了我的孩子,更是親手殺了我,我嘴角淡淡勾著,目光裏是比涼薄月色更寒徹的冷漠,“破鏡難圓,覆水難收,左老板一句簡單的悔過就妄想抹殺掉你曾經做過的罪孽?是左老板當我天真,還是想我此刻痛哭流涕接受你的悔意?”
左雲朗聞言從鞋靴裏掏出了一把瑞士軍刀,他手上摩挲了一會尖銳的刀鋒,隨後走上前遞給我,“殺了我,為你的孩子報仇。”
我垂眸看著左雲朗手中的刀冷笑,“左老板這是做什麼,你的苦肉計嗎?”
左雲朗目光始終注視著我,“算是,隻要你跟我回東城,我答應你任何要求。”
霍震霆直接替我拒絕,“安小姐怕是不能答應左老板這件事,因為她現在是我的女人,你公然來撬我的牆角,真當我是吃素的?”
左雲朗睥睨著霍震霆的招搖,他額頭上的青筋突兀暴起,他一字一句的標注,“小妍是我名正言順的妻子,她死入我左家的祖墳,她活安睡於我左雲朗的床榻,你算什麼東西,也配和她一生一世!”
霍震霆笑聲蕩漾在天際,他摟我進懷裏,在左雲朗麵前與我天雷勾地火的吻著,片刻,他舔了舔唇角上屬於我的唾液,無比囂張的炫耀。
“吃進嘴裏的才是肉,左老板怎麼始終不明白這個道理,你用婚姻引誘安小姐企圖讓她與我分崩離析,可事實上你並沒有做到真正愛護她,安小姐選擇棄暗投明,又有何不可,我的確不能許諾安小姐一生一世的時間,可我能保證她和我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快樂美妙的,這點,你永遠比不上我。”
左雲朗眼珠赤紅著目睹香豔的一幕,他握緊手上的刀柄,關節上的脈絡清晰可見的泵張崩裂,“她隻是被你蠱惑,你真以為她永遠不會清醒?她渴望婚姻,她最喜歡安穩的生活,而你呢,你和雲清是擺脫不掉的夫妻關係,你的魚水之歡賜予的是甘甜,卻也是無盡的痛苦,小妍,你是個聰明的女人,不要被居心不良的人蒙騙,你忘了你說過的話?你要和我白頭偕老,舉案齊眉。”
左雲清的存在一直令我如鯁在喉如芒在背,若是其他女人,我定是使盡手段也要爭遊上位,可左雲清是個別,我對她永遠無法做到仇視和敵意,她從未參與這場戰爭,她一心為霍震霆犧牲打算,妻子的角色,她比我做的更加出色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