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辛建國把辛一凡的情緒看在眼裏,一向沉默寡言的辛建國站了起來,然後十分嚴肅的看著辛一凡,問到:“兒子,你在擔心什麼?”
辛一凡不知如何回答父親的話,他看了一眼父親,目光有些閃爍,沒有說話。
“如果你是擔心我和你媽的安全,我覺得大可不必,我們都是活明白了的人,生死已經看淡了!”辛建國沉聲說到。
然後又對李默和李承染說到:“李默兄,承染,我們辛家能認識你們是我們的福氣,我也不知道怎麼就會把你們卷入這件事裏來了,說實話,至今我都還不是很明白發生了什麼,不過從剛才那個曾女士的言談舉止中,我猜得出來,她背後的人想脅迫一凡,做他不想做的事,我想也不會是什麼好事。李默兄,承染,如果你們能置身事外,我懇請你們盡快離開,走得遠遠的!”
“辛老弟,你多慮了,我們父女倆早就被人家盯上了,這事跟你們無關,你不要有負擔,現在我們是一條船上的人,大家隻能同舟共濟,我們哪裏都不會去的。”李默也站了起來,走到辛建國的麵前說到。
辛建國又看向李承染,正準備說話,被李承染先行開口,“辛叔叔,我爸說的是,我們被卷入這件事,跟一凡沒有關係,更不是您和陳阿姨的問題,您不用勸我們。”
辛建國沒有說話,而是看著辛一凡,好似用目光在問辛一凡的意識,辛一凡也不知道太白的想法,李默父女到底在不在太白的計劃裏,在之前和太白的見麵中,他並沒有透露過。
看到自己的兒子沒有說話,辛建國再次開口說到:“既然李默兄這樣說,我老辛也不矯情。”然後又對辛一凡說到:“一凡,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大不了就是一死,我辛家人可沒有膽小的人。”
辛建國一邊說,一邊往辛一凡這邊走過來,“一凡,我們祖上是十萬軍中可取上將首級的辛稼軒!你這樣消沉,可是要墮了祖先的威名!”
辛一凡有些吃驚的看著父親,他還是第一次聽父親說起,原來自己還是辛棄疾的後人。
那個氣吞萬裏如虎的屠龍少年,是那個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壯誌難酬的老翁,還是那個燈火闌珊處的詞中之龍。
就算人之將死,也還向天疾呼“殺賊、殺賊、殺賊!”
就連李默父女也有些好奇,原來這辛一凡還是幼安後人。
“辛家人,世居西江,後湖光填川遷入,我們這一支就留在了邊城,族譜上我們也是記錄在列的,辛一凡,辛家人最不缺的就是勇氣!”辛建國的話說的鏗鏘有力,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敲打著辛一凡的心。
辛建國的話好像敲醒了辛一凡,光是認命,焦慮,無助,隻能坐以待斃,這樣就是死了,也是一副窩囊像。
辛一凡站了起來,再次看了看自己的父親,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了起來,好似恢複了以前的神采。
“爸,您放心,我明白了,我不會汙了先祖的威名。”辛一凡說到,聲音並不大聲,其他人卻聽出了他的堅決。
說罷,辛一凡收起了曾玉蓮交給他的靈骨,把那幅畫也搬進了客廳中,一句話也沒有再說。
李承染默默的跟著辛一凡,直到辛一凡走進了自己的臥室,她在辛一凡的臥室門口徘徊了一會兒,最後歎了口氣,回了自己的房間。
辛一凡整夜沒睡,他一直都在感應這幾枚靈骨,現在他唯一希望能從靈骨上獲得更多的力量,盡管他不知道這樣能有什麼效果。
翌日清晨,李承染敲開了辛一凡的房門,看到辛一凡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有些心疼的說到:“一凡,你這樣不睡覺也不行,身體會垮掉的!”
李承染剛說完,忽然舉得一陣頭暈。辛一凡見狀連忙過去扶她,李承染用力的搖搖頭,說到:“一凡,我怎麼會看到一座空蕩蕩的屋子?”
“什麼屋子?”辛一凡問到。
“朱紅色的大門,有一個小院,院中有一個小池塘,池塘裏有假山,兩層樓房,裏麵什麼都沒有,布滿了灰塵,嗯,還有一個後院,裏麵放著一輛很舊的自行車,這會是哪裏?”李承染很疑惑的說到。
辛一凡仔細聽著李承染的描述,腦中努力回想和李承染說法接近的地方,在他的印象中,好像沒有見過這個屋子。
“等等,承染,你說院中有個小池塘,裏麵有假山,這個小池塘在院裏的那個位置?”辛一凡好像想起了什麼,又向李承染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