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的右手在顫抖。
他用左手握住了右手的手腕,努力平複著越來越緊促的呼吸。他覺得自己的肺裏就像是多了一團火,讓他連喘氣都變得艱難了起來。
可是他不能停下,因為瑪卡在離開前說了,他是那個能握起這柄寶劍的人。
格蘭芬多寶劍,這是這柄劍現在的名字。千年前,戈德裏克·格蘭芬多獲得了它,並用它闖出了大好的名聲。
而現在,這柄劍被握在了他的手中。
記得瑪卡還說過,這柄劍是強大的,但又是危險的。所以他隻能獨自呆在有求必應室中,靠自己去熟悉它、揮舞它,設法調動起某些隻屬於它的力量。
“我把它的力量稱之為‘憤怒’,而你要是想成為它真正的主人,就必須懂得控製你心中的憤怒。”
“還記得分院帽所說過的話嗎?格蘭芬多學院的特點就是——膽識、氣魄與豪爽,是埋藏在你心底的勇敢。鄧布利多給你的故事書,就是在引導出你這方麵的意誌。”
“所以,用你的勇敢去節製它——我不敢說這一定正確,但是根據我的一些推斷,我認為這至少不會錯得離譜。”
“試試看吧!從格蘭芬多寶劍自動出現在你掌心的那一刻起,就意味著它願意讓你握住它!”
哈利的腦海中,一遍遍回想著瑪卡說過的話。
他不知道這些所謂的“推斷”究竟從何而來,但是他相信瑪卡。即便……即便他曾經也握緊過這柄劍,但卻傷害了盧娜。
海爾波的事瑪卡沒有細說,可對方的可怕,哈利卻是親身體會到了的。這次在瑪卡的推動下,哈利決心要再度拿起這柄劍。
不說別的,就隻為了防止在被對方占據身體,他也得好好試上一試。
“喝!”
隨著一聲低呼,哈利再一次抬起寶劍猛然揮出,明亮的劍身在前方劃出了一道閃爍的銀光。
隻可惜,他依舊沒能從中感受到任何奇特的力量。
“啊!胳膊好酸啊……”
哈利顫抖著手,暗暗嘀咕了一聲。
……
就在哈利一個人硬著頭皮揮劍的時候,赫敏和羅恩就在外麵走廊盡頭的窗洞邊。
那裏有一小段擱置花瓶等裝飾物的平台,不過現在那裏沒放東西,倒是可以留給他們坐一坐。
事實上,除了赫敏與羅恩,就連盧娜和納威都在這邊。
是的,納威其實才剛從校醫院出來,頭上還綁著些繃帶。
其實他的後腦勺昨天就痊愈了,畢竟在龐弗雷夫人眼裏,那點兒外傷都是小意思。隻是龐弗雷夫人似乎覺得,頭部的傷勢都應該慎重處理,所以她在外傷愈合後便又給納威外敷了點治腦子的草藥。
哦,可憐的納威,希望龐弗雷夫人的藥有奇效吧!要是今後他的腦瓜子能更好使一些,那就必然是龐弗雷夫人的功勞了。
“……就我滑了一跤的功夫,你們就遇到了這麼多事?”
在聽過赫敏的粗略解釋之後,納威顯得有些驚訝。隻是他這高大的體型配上那縮頭縮腦的模樣,總讓人覺得有些好笑。
“不,不僅僅是你摔跤的時間,”坐在旁邊的羅恩隨口道,“其實已經有好幾天了,可能還不止……”
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裏的一個小瓶子翻來覆去地看。
可以看到,在瓶塞上還穿著一根銀閃閃的鏈子,就那麼繞過他的脖子掛在胸前。
和哈利的那本故事書一樣,這也是鄧布利多去世後贈予他的小禮物。和這東西相類似的,還有一直都放在赫敏包裏的一小塊糞石。
“這裏頭裝的究竟是什麼呢?”
透過透明的瓶身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那是如同塵埃一般細膩的灰色物質。隨著他反複搖晃這小瓶子,裏頭的灰沙也會隨之傾斜少許。
可是除此以外,就再沒什麼特別的了。
“唉——”
羅恩抿了抿嘴,又扯開衣領,將這小瓶隨手塞了回去。
雖然瑪卡說了,鄧布利多送給他們的東西或許都有其深意,而哈利的那本故事書先前已經體現出來了。
然而,鄧布利多畢竟是鄧布利多,他要是不想明著說,他們恐怕是猜不出來的了。
“赫敏,你的糞石有什麼新發現嗎?”
羅恩忽然側過頭去,衝著坐在另一邊的赫敏問了一句,即使他的語氣中明顯已經沒什麼期望了。
果不其然,赫敏也隨即搖了搖頭。
“我早就檢查過不知道多少遍了,那確實隻是一塊糞石而已……”她頭也不回地道,“而光從這一點來看的話,或許鄧布利多教授認為我會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