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藥從來就不止是藥,它所能做到的,遠不僅是療傷和治病。
根據藥劑的具體效用,有的能釋放氣霧使人中毒、有的能噴塗身體削弱黑魔法,甚至還有用於擦拭金屬盔甲、令其變得更加堅固的鎧甲硬化劑。
而馬丁在決定立刻帶走穆麗爾之後所使用的,便是一種效果特殊的魔藥。
由於這種藥劑是由穆麗爾無意間煉製出來的,雖然效用獨特但卻並非穆麗爾的初衷,所以它沒有名字。但是它本身的效果,卻絕非無用。
就如複方湯劑那樣,這種魔藥在使用前也需要放入生物的皮膚、指甲或者毛發,而後便能變出一個與該生物外觀一模一樣的複製品。
而同複方湯劑不一樣的地方卻在於,它並不是給人飲用的。
以穆麗爾當初的想法和目的,她其實是想創造出一種能夠複活他人的藥劑。很顯然,她失敗了,但是她的這種失敗品藥劑卻已經有了能永久性複製軀體的強大功效。
必須得說,這其實已然超越了既有的同類型魔藥。
想當年伏地魔在意圖複活時,也曾考慮過要使用某種古老的黑魔法魔藥配方——借用父親的骨、仆人的肉與仇敵的血來重塑肉體。可那種魔藥所塑造的身體雖然能與他的靈魂相契合,在外貌形象上卻隻能說是似人非人。
而穆麗爾的這種藥劑,卻能將生物的軀體近乎完美地複製出來,而且還不似變形術那樣有時間上的限製。
眼下的馬丁,便試圖用這種藥劑重新複製一個穆麗爾放回牢房之中。雖然那軀體並不存在,可光是能自己漫無目的地站站坐坐,就足以騙過魔法部很長一段時間了。
……
不多時,當牢門口的兩名傲羅值守者突然回過神來,卻隻覺得後腦勺一陣脹痛。他們幾乎在同一時間轉過頭,在互相對視了一眼後便雙雙往牢房內瞧去。
“穆麗爾”的身影仍在牢房內失神地坐著,牢門也依舊緊閉,門鎖更是完好無損……就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這是……哦!我這腦袋是怎麼了……就好像是剛剛被一頭鷹頭馬身有翼獸給踹了一腳的感覺。”
“是不是被什麼人偷襲了,”對麵的那個同事也一樣揉著腦後,倒抽著涼氣道,“我覺得這更像是昏迷咒——你知道的,以前我被調去過打擊手行動組,那時候我就被黑巫師的昏迷咒擊中過腦袋,就是這種感覺!”
“偷襲?”一開始那名傲羅值守者頓了頓,往牢裏又望了一眼,“嘿!”
裏麵得“穆麗爾”聽到聲音,頗為遲鈍地緩緩扭過頭來,倒是和先前一樣慢慢吞吞沒什麼精神。
“唯一的一個犯人還在這裏,”那傲羅蹙著眉道,“那就算確實是有人來偷襲了我們,他圖的又是什麼呢?”
正想著,兩人幾乎同時怔了怔,隨即再度對視道:
“審判室!”
“什麼審判室?審判室怎麼了?”
就在他們兩個突然覺得,有人要擾亂判決之際,那名負責巡視的傲羅剛巧就從他們倆麵前踱著步子經過。
“是這樣的——”
其中一名值守者遂即將他倆同時感到頭痛的事情說了出來,可等他說完,那巡視者卻一臉疑惑地左右看了看。
“我剛才一直在這條走廊裏來回巡邏啊?怎麼可能有人向你倆動手,我卻一點兒都沒有發現的?”
一時間,無言對視的頓時從兩人變成了三人。
“我去第八審判室看看。”
想起金斯萊之前那句“審判室附近多盯著點”的叮囑,那巡視者自己雖然沒有任何問題,卻還是稍有些心神不寧地往走廊深處快步行去。
“吱呀——”
第八審判室的大門被他打開了一些,可等他探頭往裏麵望去,卻發現審問席上有大半的目光都一下子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皮亞諾,怎麼了?”
說話的是坐在最中間的斯克林傑,可以看得出來,他這會兒似乎有些無聊——這場針對伊露莉的庭審本就是走個過場而已,他到現在總共也就說了五句話,重點還得是在下一場弗林特母子的身上。
“哦,不……沒什麼。”
那個姓皮亞諾的巡邏者一見這位部長先生耷拉著雙眼,還以為他心情不好,連忙就搖了搖頭。
斯克林傑看著審判室的大門複又關閉,頓時有些疑惑地愣了一下。
“他這是怎麼了?”
“也許隻是巡邏的時候順帶著看一看審判室內的情況吧!”一旁的金斯萊聳了聳肩道,“你知道的,皮亞諾向來就是一個盡職盡責的人。”